陆北尧怔住,看向周启宇。
周启宇说,“你妈妈。”
“还没有。”陆北尧道。
“母亲很不容易,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幸运了能回来,不幸运的——命都没了。”周启宇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的诞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你应该在今天跟她说一声谢谢。”
陆北尧住校很早,父母又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他跟父母感情非常淡,读大学就更忙了,几乎不回家。
他会打钱回去,但人很少回,陆北尧对亲情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触。没人对陆北尧这么说过,他摸索前行,本能的活着。慢慢悟着人生,周启宇是第一个跟他聊亲情。
“吃完饭我打电话。”
“有时间的话,你和西西回去一趟。”周启宇给周西盛了一碗汤,放到周西面前。知道陆北尧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周西身上,周启宇心情非常复杂,不过也不算太意外,陆北尧这个人。看起来很冷清,对谁都淡淡的,但对周西是真的好。刻到骨子里那种好,他的感情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热烈沸腾,他是慢吞吞的深入骨髓。
他们结婚是早晚的事,等周西和陆北尧再次公开,大约就要谈婚期。
“五月能闲下来。”陆北尧看了眼周西,到嘴边的结婚事宜压下去,道,“西西工作不那么忙的话,我们过去一趟。”
吃完饭陆北尧上楼打电话,他跟母亲关系太淡了,问完吃喝工作,没话题了。他握着手机沉默,走到了落地窗前,单手插兜看着远处人工湖在灯光下波光粼粼,话是艰难出口,“谢谢你,给我生命。”
他和周西家环境不一样,周西家就是随口都说爱。陆北尧眉头紧拧,觉得这话不合时宜,“妈,我——”
母亲的抽噎声落了过来。
原来每个人都会哭,每个人都会说爱,每个人都有温度。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冰冷,也有很多爱隐藏在角落深处。
母亲哭了很久才挂断电话,陆北尧把手机装回裤子口袋,单手插兜刚要转身,余光看到小区花园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北尧走近玻璃推开窗户,穿着黑色长款外套的周西抱着个盒子鬼鬼祟祟穿过花园冲进了门。
陆北尧把窗户又关上,走回客房把东西搬到主卧。
把床上用品换了一套,开门声响,陆北尧把被子整好回头乍然看到一个毛茸茸的狗头,陆北尧跟圆眼睛的小萨摩耶四目相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