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后,芮溪睁开双眼,用力坐起身来,看向床边的女儿。
赵青顺手取下墙上挂着的手巾拭去了脸上的灰,轻声问候道:“阿母,你还好吧?”
“阿青,不用担心,阿母没事。倒是外边那位诸稽无辞你见过了吗?”
“诸稽?还有这种姓氏?”春秋诸侯之子才能称公子,在这之下的人一般称呼其名字,也可以带上姓氏。
看来这人借宿,是跟母亲打过招呼同意的。赵青随口嘀咕了一句,并在心中表示这姓氏真不如“诸葛”好听。
“见过了。阿母,有什么事吗?”
“无辞他来家中借宿,阿母同意了。阿青啊,阿母知道你平日里喜欢练习棍棒,锻练身体,跟他提了几句。无辞说他的功夫很好的,想要指点你。饭后阿青你向他请教一下吧。”
芮溪柔和地说道,流露出真挚企盼的神情,令人难以婉姖。
她卧病多年,一直认为自己没能支撑起家庭,反而成为了拖累,所以对女儿多怀愧疚之心,只能期望她能在喜爱的事物方面有所收获,达成所愿。
“嗯,请教吗?”向一个无法完全掌握自己身体,连吃喝都能呛到的人请教?赵青表示有些难为自己了,不过看在对方黄金以及母亲的份上,还是勉强应付一下这个诸稽无辞吧。
不过话说回来,母亲提了两句这个无辞就要来指点?这么好为人师?
赵青想了想,后院里自己立了根木桩用来练习,上面有不少留下的痕迹。也许这人是看出了些什么,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
不过对方家境显然很不错,估计出身在真正的大城邑,应该知道不少消息。如果真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也不会白学他的,大不了把金子还给他。
她向着赵母点了点头,帮忙简单整理了一下被子,转身离开,前去照看外面正在烧饭的土灶。
等到饭食熟了,三人简单地吃了个饭。
赵青先出门捡回獐尸,剥下了皮,清理了一遍内脏,将其挂在院子木架上进行风干,然后把吃饭时盛粟米饭用的陶罐等餐具装在竹筐内,拎着走到溪边清洗。
天色渐晚,溪水清凉,明澈见底,泛起点点涟漪,一轮弯月已挂上林梢。
少女轻巧地蹲在水边,微风徐过,拂起几缕青丝,浅绿色布衫的衣袖和带子低垂着,几乎触及了水面。
诸稽无辞在她后边踱步,并拿着自己的斗笠在用力扇风,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