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前,李某仍没有下定决心脱离他的江淮军,还抱有几分希望,想要继续观望一段时日或许在今天偶然遇上阀主,正是我作出决断的机会。”
说到这里,李靖瞥见宋缺手上一直握着的一块圆形石璧,心中有些疑惑地发问道:“阀主此次出行历阳,是否为了阻拦杜伏威攻城、确保长江水路通运而来?”
在他看来,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一旦攻占历阳,截断长江水道的交通,大有可能抢截盐船,威胁到宋阀的威望和生计。宋缺之所以突然出山,应当正是为此事而来。
听完了李靖的形势见解,一直朝着历阳城的方向遥遥望去的宋缺,终于转过头来,露出他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
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邃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
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形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宋缺双目射出似能把李靖看穿看透的神光,接着露出友善亲切的笑容,说道:“李小兄弟在天下态势上的看法,尤其是对杜伏威的评价,与宋某一般无二。”
“战国尉缭子战威篇曾言:战者,必本乎率身以励众士,如心之使四肢也。志不励则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励士之道,民之生不可不厚也。爵列之等,死丧之亲,民之所营,不可不显也。”
“优秀的领军者,必须以身作则,身先士卒的激励手下的斗志,又要待之以良好待遇,赏罚分明,抚恤死丧。然而,杜伏威仅能做到作战时亲历亲为一条,后面的励士、民生,却是一塌湖涂。”
“这样的军队,最多不过横行一时,且规模组织始终有限,难以经受起大的挫折,赏罚不明之下,容易被阴谋家趁势而入,出现内乱分裂的情况,就此走上末路。”
对杜伏威的江淮军作出精确的推断后,宋缺微微一笑,开始回复李靖提出的新问题:
“提到宋某离开岭南的原因,却并非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就某个角度而言,可以说是得到了所修刀法刀道冥冥中的启示,心有所感,并恰巧遇上了几件重要的事。”
“其中最令宋某触动的一事,便是由师道送过来的这一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