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胆大包天的裴渡钦,竟敢这么和他家殿下说话,简直是找死!
飞雨手痒的想拔剑,马车内传来祁玦冷隽的声音:“父皇一日未曾颁下圣旨,便无人能定元家罪,裴学士言之凿凿说勇义侯卖国通敌,怎么,是想替父皇来定罪了?”
祁玦的嗓音不喜不怒,却无端的透着一股摄人的压迫,让裴渡钦的后背不由自主冒出一身冷汗。
裴渡钦低下头颅,“微臣绝无此意,殿下恕罪!”
“本王还要入宫面圣,裴学士还有何要事?”
祁玦虽只字未提维护晏明珠,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只要昭帝一日未给勇义侯府定罪,裴家就不能动晏明珠。
裴渡钦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再往刀口上撞,往后退了几步,“微臣恭送殿下。”
帷幔放下,雕花宝马再次行驶。
飞雨往晏明珠的跟前一站,挂上笑容道:“晏姑娘,我护送你回勇义侯府吧!”
“多谢。”
有祁玦的人在,裴渡钦自然不敢动她,眼睁睁地看着晏明珠正大光明地从眼前走过,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裴渡钦皱了下眉,看着晏明珠挺拔如松的倩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仆人惴惴不安地询问:“二公子,我……我们还要抓人吗?”
“十万大军葬身钺山,唯一死里逃生的副将,公然指认勇义侯通敌,元家定罪不过是早晚的事,定北王也无权干涉,且让她再躲两日,圣旨一下,便上门捉人!”
虽说裴卓然只是他的庶兄,他对这个一无是处的兄长没什么感情,但毕竟也是他裴家的人,晏明珠还断了裴卓然的子孙根,如此奇耻大辱的事情传扬出去,裴家的脸往哪儿搁?
勇义侯府门外,整装有序的禁军将整个侯府前后左右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往日门庭若市的侯府,此刻却萧条落寞,所有人都对元家避之不及,当真是树倒猢狲散,人情何其凉薄。
晏明珠在侯府正大门站定,而她的身后,跟着四具黑色棺椁。
禁军右卫石震手握佩刀,伸手一拦,声音洪亮:“来者何人,罪臣之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违令者就地格杀!”
晏明珠身姿卓越,眸光清明坚定,不卑不亢开口:“勇义侯府嫡外孙女晏明珠,携外祖父、舅舅及表哥棺椁归家,请大人开门放行,让他们能魂归故里!”
石震看了眼那四具庄重的黑色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