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薄的后背上,沈凌渊声音低沉平缓,却带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哄劝:“好了,没事了。”
“没事了。”
要怎么才能丢下她不管呢?
明明已经不止一次下定了决心了。
……
夜深微凉,屋中泛着雨后的潮气。水珠从屋檐上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的水洼里,没有虫鸣和鸟啼,仿佛是一种雨后独有的静谧。
床榻上的少女已经睡熟了,呼吸轻缓逐渐变得绵长。纤长微弯的睫毛偶尔会因着梦境的缘故轻轻颤动两下,但是很快便会随着凝神香的气息堕入更深的睡梦里。
屋中的烛灯又被熄了两盏。沈凌渊垂眸望着她的睡颜,薄唇紧抿。漆黑的凤眸间隐隐透着什么情绪,最终却随着一声无奈地轻叹被悉数收敛。
罢了,还是等她身子养好了些吧。
失了忆的是她,没心的也是她。只怕她明日一早醒来后又要恢复从前那般的清冷与疏离。
可又能怎么办呢?
沈凌渊垂下视线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漆黑的眼眸里透着自嘲还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定是他上辈子欠了她的了。
内殿之外,王德禄手里的拂尘紧了又紧,眼看着御医已经到了,不得不上前通传。
他几步走到门边儿,轻着声音开口:“皇上,皇上?张御医到了。”
沈凌渊望了一眼熟睡中的人,缓步走了出去。
偌大的德坤宫正殿,灯火通明。
沈凌渊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赤黑色的金龙盘纹袍气势万钧。
他声音低沉:“如朕刚刚所述,此症可有医治的办法?”
御医忙垂首应道:“启禀皇上,惊惧之症,多为心结,皇后娘娘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与那次落水有关,但好在此症不会长久,距离落水的日子越远,症状也会逐渐所有缓和,微臣也会拟出药方,不多时便会逐渐痊愈了。”
沈凌渊微微颔首,“嗯,着手去办的。”
张御医拱了拱手,“微臣遵旨。”
他攥了攥掌心间的汗,愈发觉得宫廷间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皇上哪里是不在意皇后娘娘,分明是不说罢了。
他想起了最近请脉时的状况,觉得此时还是一并禀报了为好,“皇上,还有一事。”
“讲。”
“皇后娘娘进来脉象不佳,少有胃口,此乃忧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