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暂且在殿内缓缓,平时小憩时也要关好门窗,别再染了外面的凉气,若要出门需比平常穿得暖些。”
芸夏站在一边,已经完完整整将御医所嘱咐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下。听他这样说,温映寒也稍稍放心,“嗯,有劳张大人了。”
她望了望他身后的药箱,看着像是比平常重似的,“大人一会儿可是还要去其他地方?”
张御医拱了拱手,“禀娘娘,今日当值的刘御医告了家,微臣稍后替他去一趟玉清宫请脉。”
温映寒眼眸微动,一双细眉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玉清宫?是朱婕妤病了?”
张御医摇摇头,“是宜嫔娘娘,前几日有些不适,太医院给开了药方,正日日服用着。”
温映寒微微颔首,垂下视线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那……宜嫔的病症可严重?”
“微臣看过脉案,无大碍的,调理着即可。”
“嗯,无碍就好。那便不耽误张大人时辰了。”她抬眸望了望身侧,低声吩咐:“芸夏,送张大人出去吧。”
张御医闻言微敛了衣袖俯身行礼,“微臣告退。”
“大人随我来吧。”芸夏上前引路带了张御医出去。屋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偌大德坤宫中,宫人较少,温映寒听明夏说,是她从前不喜人多,便打发了不少人走,后来皇上下令禁足,又走了几个,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明夏也曾询问过是否要告知内务府多调些人手过来。
那些太监们惯会见风使舵,自从皇后不再有执掌六宫之权,便都奉承到了薛贵妃那里,眼下碍于皇后的位份犹在不敢克扣,但这些人也绝不会主动做些什么,非得遣人问到跟前去,甚至还得再等上一等。
温映寒倒是不介意宫里人少些,反而这些日子还打算再送几个人走。
每每德坤宫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外面的人便知道得一清二楚,想要她不多想都难,所以最近近身的事她都只叫明夏和芸夏两个人伺候。
人少无妨,但生了异心的人不能留。她已吩咐芸夏平常留意着,这段日子下来心中已隐隐有了那么几个人选。
屋中燃着的安神香味道清淡,小桌上的那碗金丝燕窝还隐隐散发着热气。
廊间传来了些轻微地脚步,很快便有人站在门外低声禀报:“娘娘,奴婢回来了。”
透过雕着藤纹云卷的花梨木门,隐隐能看到门外人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