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寒眼眸微微动了动,已经有了猜测,“这药是不是有问题?”她声音极轻,低到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朱兰依微微一怔待到看见温映寒那双透彻的眼睛时,终是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温映寒眸色微深,暗道果然如此。
朱兰依眼神闪烁,连脸色都比刚才苍白了许多。她本就矮小瘦削,看起来跟一阵风就能将她吹了去似的,如今这副模样当真是有些可怜。
她又急急地试图补救:“许是、许是嫔妾弄错了,这是御医开的药,怎么会出岔子呢?”
温映寒微微敛了敛神色,能明白她的顾虑,深宫之中言行稍有不当便可能要承担极为严重的后果,谨慎些也能理解。
她放缓了声音:“你不必担心,这里也没旁人,跟我说说无碍的。”
朱兰依抬眸望着她,似有所动。
温映寒顿了顿,声音极轻地开口发问:“你是如何发现这这药有问题的?”
“嫔妾……”
朱兰依咬了咬唇,眸色变幻睫毛也跟着轻轻颤了颤,她重新开口道:“嫔妾闻着那药的味道有问题。”
她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皇后娘娘可否让我再看一看那药?”
温映寒点点头,抬手将身后的药汁端了起来递到朱兰依手中,看着她拿近那瓷碗轻嗅的样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她轻轻开口道:“你学过药理?”
朱兰依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是的……”
她摇了摇头,似是犹豫着开口:“嫔妾母亲身子不好,从前父亲未升官职时家中并不富裕,请不了太好的大夫,母亲的便总是拖着迟迟不能根治……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吧,嫔妾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多少也就耳濡目染了些。”
温映寒忽然想起了从前在六宫记档中读到的内容,后宫这几位嫔妃中,只有朱兰依的父亲是刚刚提拔官职上来的,然而相较于其他嫔妃的家势,还是要差上一截。
朱兰依继续开口解释道:“嫔妾嗅觉比旁人敏感些,药汁端上来的时候便闻出了从前在母亲房中遇到过的味道。娘娘是体寒,家母也曾有过类似的病症,但这汤药之中闻起来又几味本不该有的成分的。”
她微微顿了顿,声音带着关切:“这药……娘娘喝了多久了?”
温映寒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自落水后便喝着了,可我先前喝这汤药身体明明是有所好转的,不是御医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