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月明风清。皎洁的月光轻照在德坤宫檐牙高啄的屋檐上,琉璃瓦映出月光的颜色,朱红色的宫墙上树影轻晃。廊间的宫灯早已被下人们纷纷点亮,熹微的烛光将将能照亮跟前的一小块地方。
温映寒微微一怔,本能地抬眸望向沈凌渊,好看的桃花眼里不经意间染上了些许惊喜,一时也忘记拘着什么礼数了,她下意识地开口道“皇上所言当真?”
这问题问得着实傻了些。只是乍然得知她哥哥要回皇城的事,温映寒恍若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幻觉,不由自主地又问了一遍。
沈凌渊甚少见她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眸光潋滟,似是隐隐映着繁星。
早知如此,便该早点告诉她这件事了。
他声音低沉悦耳隐隐带了几分无奈“朕还能诓你不成?”
温映寒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视线下意识地打量在沈凌渊身上,却看不出对方有一点打算责怪自己的意思。
温承修能回来的消息实在太过突然,前一阵子她便命明夏打听过她哥哥的近况,那时家里传来的消息模棱两可,说边疆战事吃紧,温承修身兼要职,恐一年半载不得归。
镇北侯府到了这一辈唯有她哥哥一人拜了较高的官职,其余各房堂兄堂弟之中,最多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官,同祖上历代皆不能比。
镇北侯世代为武将,因镇守一方疆土故而得此封号,只可惜如今真正在前线征战沙场,守卫大盈疆土的,只有她哥哥一人了。
温映寒如今对过去最后的印象便停留在温承修刚拜了官职出征的时候,眼下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温承修在边疆战功赫赫,早已提了不止一次的官职。
温承修与温映寒乃一母所出,同辈的兄弟姐妹之中,唯有他同她要亲近些。母亲唐氏去世之后,她父亲忙于国事,无暇管理府中,都是温承修时时伴在她身边,护她周全,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如今隔着三年的空白,当真恍若多年未见了。
院子里的梧桐树前些日子又生了不少新芽,遥遥望去,郁郁葱葱,树枝交叉掩映,宽大的叶子随春风地拂动发出簌簌的声响,夜深人静,虫鸣声渐轻。
温映寒方才听到沈凌渊所说的话着实有些惊喜。如今前朝后宫局势错综复杂,家中也没个能承事的,只会顺着她父亲的意应和,眼下温承修能回来些时日确实是件好事。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听闻边疆战事吃紧,她哥哥是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