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生怕对方顷刻间反悔了似的。
沈凌渊无奈地失笑,也不知自己这个小皇后天天是何如想他的,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他已经说出去的话,还能这么快就收回去了不成?
温映寒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人轻笑着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沈凌渊总是坐在那张黑漆金丝楠木书案后垂着视线一丝不苟地批阅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深邃得宛如沉静无波的古井,仿佛再多再繁杂的朝政摆在眼前,也不能引起那人一丝一毫的变化。
仿佛唯有望向她时,隐隐能浮现些轻微地波动与涟漪。
这样的认知蓦地浮现在脑海中令温映寒不由得一愣,随即理智下来认定,这肯定是因为自己甚少面圣,所以每次见到他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这才产生了这种奇怪的错觉。
沈凌渊绣着金丝祥云纹宽大袖口微微动了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两人间隔着的那张紫檀木的小案上,似是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两下,“那这件事便这样定下了,朕命人去安排,过些日子告诉你时辰。”
温映寒缓缓起身谢恩。
她一身牙白底暗花软缎的常服在月色下更衬身量,金丝银线刺绣而成的白牡丹在袖口的褶皱间若隐若现,随着她福下身去的动作微微映出了些烛火的光亮熠熠生辉,淡雅之余又平添了几分窈窕的美感。
“臣妾谢皇上圣恩。”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掩着眸间的神色,下意识里微弯的唇角分明是带着欣喜的。
沈凌渊将她温婉乖顺的样子尽收眼底,修长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地摩挲在她刚刚喝过的茶盏上。
那绘有竹叶花鸟的祥纹瓷杯已经放在那里多时了,因着他一进门便禀退了下人,自然没有人上茶,这杯应是他进门前她一直在喝着的。
沈凌渊指腹轻轻探了探茶盏的杯身,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未来得及消散的温度。
“这样晚了还饮了茶?”
他怕她白日里乏了,眼下是强打了精神,硬撑着等他来。早知便该叫那几个大臣再等一等,朝政晚些再处理也来得及。
温映寒以为沈凌渊是要责怪她夜里还饮茶的事,垂眸眼睛微微动了动,忍不住开口辩解了一句“臣妾喝的是牛乳茶。”
沈凌渊不禁失笑,牛乳茶就算不得茶了?
在温映寒这儿,牛乳茶还真算不得茶,前些日子喝着汤药,芸夏怕她觉得味苦便日日给上沏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