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了,见您睡着也不叫奴婢们唤您,就在一旁看了会儿您常看的那几本书,后来奴婢便不知了,皇上叫奴婢们都下去了。”
温映寒眼眸微动。
那人刚刚看起来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其实细细想来多半是在唬她。若是真的生气了早就命人将她叫醒了,甚至不可能亲自来这一趟,还安静地等她自然睡来。
温映寒朱唇轻轻动了动,“一会儿去叫小厨房准备几个皇上喜欢的菜,御膳房给各宫准备的东西大抵都一样,难免有不周全的时候,以防万一先备着。”
芸夏一怔,“皇上要留下来用晚膳吗?”
温映寒朱唇轻抿,其实沈凌渊没说,但她觉得他多半不会走了。
“就先这么备着吧,若是皇上回勤政殿了,就咱们自己留着吃。”小厨房每次做的量都多,有时候剩下一些温映寒便让芸夏她们分了,这次也不例外。
芸夏点点头应了,梳妆完毕后,扶着她先回了内殿。
王德禄趁着这会儿的工夫将那些看起来堆积混乱的奏折命人重新整理了一遍,待到温映寒回来时屋里已经焕然一新了。
她默默坐回到了软榻另一侧的位置。
沈凌渊正垂着视线,执笔在一本奏折上写下凤翥龙腾的字迹,余光瞥见她坐下来了,笔尖的狼毫微微停顿了一下,顺手沾了沾旁边研好的墨汁。
他凤眸微抬,声音低醇悦耳“去换了件衣服?”
“嗯。去了趟偏殿。”
周围的下人见状面面相觑,纷纷识趣地退了出去。
温映寒瞧着他再度落笔,这会子还不太想绣东西,索性抬手拿起砚台边轻搭着的那块圆柱形的墨锭,慢慢研磨了起来。
她小时候替她哥哥研过墨,那阵子家里请了有名的先生来家里讲学,结束后总要布置些课业,她年纪还小家里不准她独自出府,便只能等着温承修有空了陪着她出去,于是为了催着他能快些写完先生要求的文章,温映寒干脆守在他书案旁,一边念叨着一边给他研墨。
天知道温承修当时有多么无奈这件事情,先生布置的东西本就晦涩,自家妹妹又是他一向宠着,一点重话舍不得说的,这一来二去他便练就了一身一边应着温映寒的话,一边行云流水写字的本事。以至于到了后来别人分|身乏术的事,他都能一心二用地一个人解决了。
温映寒慢慢地从回忆里淡出,抬眸默默望了一眼沈凌渊。
他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