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走。”他低声哄劝了一句,声音低醇轻缓,在这大雨朦胧的深夜里无比使人心安。
醒着的时候未见她这般粘人,若早知她在一直等着自己,沈凌渊定不会熬得这么晚了。明天早上没有早朝,有些公务稍微晚一些处理也来得及,只是这人一声不吭地留下来了,倒叫他退开门的那一刹那一点准备也没有。
沈凌渊有些无奈,他的这个皇后总是容易杞人忧天,他就算再熬夜身体也比她要好得多,哪有这样傻乎乎地一起陪着他熬着,还不叫他知道的。
亏她枕着胳膊也能睡着,若他再回来得晚些,明日一早定要见她落枕了。
温映寒平时也睡不了这么沉,只是今日这两味加叠在一起的“药效”对疲累一天的她实在太管用了些,即便脑海深处已经有了要醒来的意识,可身子却不怎么听使唤,眼皮子沉得恍若有千斤,怎么也睁不开。
沈凌渊沉缓的声音无形之中松缓了她紧绷着的神经,身体不适应陌生环境的感觉逐渐消失,拉着他衣角的手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沈凌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怎么忽然想起要回来了?”
温映寒睫毛微微抖了抖,透过未睡醒而形成的水雾,好像隐约辨认出同她说话的人是谁了。
“……休息不好。”她朱唇轻启。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可沈凌渊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休息不好的人肯定不是她温映寒,每每下人来回话的时候,都是说皇后早早地便入睡了。她很少有熬夜的时候,除去先前生病的原因,她一向夜里睡得很沉。
为数不多夜里在一起的几次,沈凌渊都是见她一觉睡到天亮的,甚至他去上早朝了她都还在睡梦里。
温映寒在说的是他。
沈凌渊知道温映寒曾经想御医打听过有关他的事,即便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围绕着他夜里少眠的。
所以她今日不走,是想看看他夜里睡得有没有好些了?
沈凌渊眼眸微动,鬼使神差般地抬手,轻轻戳了戳她温软的侧脸。
自己睡得这样沉,要怎么知道他睡眠有没有改善了?
温映寒似是有些不满地微微蹙了蹙眉心,本能地偏偏头想躲避开他修长的手指。
她对他的“控诉”多是无声的。
从以前他就知道,温映寒的性子很温和,遥遥望着甚是温婉,也不曾见她同谁争吵过,似是什么也不能叫她生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