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夏回忆起那日似乎是轮到她去内务府领这个月所需的炭火。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薛慕娴乘了轿辇往太后的宫中走,那条宫道较窄她不得不退到宫墙底下退让,也因此与薛慕娴的轿辇离得极近,没想这却让薛慕娴身边的碧心一眼认出了她。
那时正值中宫皇后失势,六宫已是贵妃主持大局,碧心有意挖苦故意当众唤出了她的名字,引起了薛慕娴的注意。
芸夏记得,这个耳坠便是薛慕娴那个时候戴着的,她虽只在她轿辇走的时候望了一眼,但对那日的情形多少有些记忆。
金累丝的物件一向别致,她看过便多留了几分印象,眼下望着自己手中的这一枚,越琢磨越像是薛慕娴那日戴着的那一个。
芸夏将前后的事情大致跟温映寒讲了讲。
温映寒闻言眉心微微轻蹙了一下,她将那枚耳坠拿起,像是在深思,“薛慕娴吗……?”
芸夏经这么一问也有些犹豫了,“奴婢也不能完全肯定,只是瞧着很像,而且奴婢那日见过后,便再没看见薛妃戴过,这样的首饰不会只戴一次的吧?”
从前薛慕娴在宫中所用的东西,下人们不敢有半点怠慢,送进她宫里的物件必是极好的,芸夏总觉得这样的首饰不会只戴那么几次就收进库房里的,肯定是已经丢失了凑不成一对了。
温映寒确实没见过薛慕娴戴这样的耳坠,这几次来她宫里请安再加上那次太后寿宴,她从未戴过类似的首饰,通常情况下能戴着去见太后的首饰必定是她心意的,也就不存在不喜欢的这种可能。
难道真是她掉落的?
温映寒思忖着那个时候宫中的局势,镇北侯府遭人陷害被查,后宫她失了皇后的权力即将被废,怎么看都是一场已经无法挽回的败局。薛慕娴确实是一直觊觎后位,想要取而代之,可是已经到这一步了,她都等不了了吗?
如果真的像芸夏他们所说的那样,那日正是沈凌渊要写下废后诏书的日子。薛慕娴明明可以坐等其成地获得她一切想要的东西,为何非得多此一举,冒这样的风险将自己卷进去呢?
“明夏……我那日出门,是去见薛慕娴?”温映寒越发想不通这件事,她完全没理由要在那样即将下雨的天色下往这么偏远的千荷池来,只为见薛慕娴一面。
明夏忙摇头垂首,“娘娘,奴婢真的不知,您那日什么都没说,只说了要出去走走,跟宫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是我带着你来的千荷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