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很快就被王德禄找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内殿,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诊箱被放在圆桌之上,诊脉的帕子轻轻搭好,寝殿之中静默无声。
其实不用他把脉,温映寒也知道,自己的脉象现在不会有多好。
沈凌渊沉声道:“如何了”
张御医跪了下来,“禀皇上,施针之法太过刚烈伤身,实属剑走偏锋,通过刺激是兴许能对恢复记忆起效,但伤身也是必然。好在皇后娘娘是以一月为期施针,身子尽快调理过来便无大碍了。”
他拱了拱手继续道:“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奔波疲累,身子尚未松缓过来,这个时候施针稍有些心急,加之没有休息好,才会出现刚刚的状况,待微臣开一副汤药,服下便无事了。”
沈凌渊望向一旁抿唇不语的温映寒,朝御医开口道:“嗯,你先下去吧。”
王德禄低头上前轻挥了拂尘领着张御医先去偏殿开药方,沈凌渊望着殿中剩下的这几个温映寒身边的宫女,沉声道:“你们也都先下去。”
众人垂首应了句“是”,屈膝退到了殿外。屋中只剩了皇上和皇后两人。
沈凌渊长指轻叩在身侧的桌案上,微微捻了捻,许久,他放缓了语气:“先前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往后不要再召那个民间的大夫入宫了。”
温映寒视线一直停留在赤金香炉上袅袅升起的细烟上,听到这句话眸光微微一怔,随即望向坐在主位上的沈凌渊。
“虽然臣妾有错在先,但那民间的大夫确实对臣妾恢复记忆起到了莫大的帮助,凡事都是有利弊两面,皇上只听了张御医说不好的一面,便全然将一切都否定了,是药尚且有三分毒,臣妾愿意承担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风险。”
沈凌渊凤眸微沉,“微不足道那你打算瞒朕多久今日若不是朕到你宫里来,皇后是不是又打算用喝汤药的幌子遮掩过去了。恢复的记忆,你可曾有对朕说过半个字”
“所以臣妾认错了,臣妾是不该自作主张。但不说,是因为臣妾回忆起来的不多,只想起来了一些自己落水前的画面,所以才没有声张。”
沈凌渊眉心微微一蹙,她哪里有半点意识到自己的错处。
“这就是你所谓的有效了吗”
温映寒紧攥了手指,“上一次施针后,臣妾便梦到了当时的千荷池的场景,不是施针有效是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两次施针,想起来的只有一些画面,还是在梦中见到的。若是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