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失富丽堂皇的尊贵。
说是独居,可实际上第一日到这承和行宫来,皇上便留宿在了这里,第二日晚上亦然。
黑漆楠木桌上的烛台燃到了尽头,被清风晃了一下,蓦地熄灭了。寝殿中的光线微微有些黯淡。芸夏拿了一个新的烛台进来,几度欲开口,却不知该如何劝。
温映寒抬眸注意到了芸夏的欲言又止,她轻叹了一口气,温声开口道:“就放在外间吧。我今日有些乏了,想早些睡下了。”
点起来了也是要熄灭的。
温映寒缓缓起身,朝屏风后走去,“服侍我更衣吧。”
芸夏咬了咬唇,领命上前,她边替她解开腰间繁杂的衣带,边低声开口道:“娘娘,方才明夏在小厨房给娘娘煨了碗鸡丝汤,娘娘晚膳没吃东西,喝了再睡下吧。”
温映寒瞧出了她眼底的担忧,“我没事,今晚只是没什么胃口,有些倦了,睡一夜就好了。”
话至此处,芸夏也不好再劝些什么。
温映寒垂眸理了理身上月白色勾银丝边的寝衣,走出屏风将桌子上的放凉了的汤药端起了饮了下去,“将那两盏灯也熄了吧。”
“是。”
床边的帷幔被缓缓拉起,寝殿之中光线晦暗。温映寒下意识地望向身侧那个位置,终是在最后一盏烛台熄灭的瞬间,轻轻地收回了视线。
一夜辗转,彻夜难眠。
“禀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歇下了。”
沈凌渊手中的狼毫笔微顿,漆黑的凤眸深邃让人辨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许久,他缓缓在桌上的宣纸上写下了几行字迹。
“知道了。”
那一晚温映寒睡得并不好,白昼将至的时候才微微有了些困意,浅眠下睡得并不踏实,做了几个荒谬又毫无关联的梦,便悠悠转醒了。
外面的天有些阴,芸夏进来服侍她更衣的时候,同她说皇上已经去上朝了。温映寒朱唇轻轻抿了抿,终是没再问下去。
下午的时候,沈文茵忽然来了林萦殿。见了她的面也不说别的,直接拉了她的胳膊,在她耳畔低声耳语:“同我皇兄吵架啦”
她也不是真的要温映寒回答些什么,反而轻轻一笑,“放心,我才不是来替他说话的,走,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咱们才不想他。”
温映寒才不信她不会说自己皇兄的好话。从小到大,哪个皇兄都被她挑过不是,唯独到了沈凌渊这儿她的评价从来只有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