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渊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退开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垂落到她的腰间。
他眸光有些深沉,从温映寒的角度刚好能看清他那双深黑色的眼睛。与往常的冷静自持般的沉稳不同,那几分不易觉察的温和,令她本能地被吸引。
沈凌渊趁着她恍神的工夫,将人往自己身边又带了带。船舱里备有薄毯,方才见她在船上睡熟怕她着凉,便拿过来给她盖在了身上。
如今薄毯已经随着两个人刚刚的动作滑落到了腰迹,细雨中空气微冷潮湿,沈凌渊似是漫不经心地将被子替她往上拉了拉,“晚上来承和宫陪朕批折子,嗯”
他微微上扬的尾音低醇而富有磁性,温映寒朱唇微动,鬼使神差般地轻轻点了点头。承和宫是沈凌渊在这边居住的宫殿,刚到了这里几日,温映寒还从未去过。
她忽而意识到,往常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见大臣的吗
“皇上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其实,她想问的是,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沈凌渊将她鬓角的碎发轻挽到耳后,漫不经心地开口:“沈文茵说的。”
温映寒瞬间就想起那个临走前在船上笑嘻嘻朝她挥手的身影了怪不得她这么久都没回来信使什么的多半都是她瞎编出来诓她的,沈文茵是早就算计好要将她骗到船上,再找个理由脱身,给沈凌渊通风报信。
温映寒顿时忿忿,还没跟她算先前的旧账,这就又想出法子来诓她了。口口声声说是好姐妹,明明是更加偏心她皇兄的。
正坐在寝殿里喝茶吃糕点的沈文茵忽而打了个喷嚏,屋里的小宫女还以为是长公主被凉风吹着了,急忙要去关外间的窗户。
沈文茵揉着鼻子,下意识地往河边的方向一望,“完了,皇兄不会是出卖我了吧。”她放下手里斗彩月季花纹的茶杯,抬眸看向身侧的贴身宫女,“秋竹,我怎么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秋竹面无表情地给她披了件衣裳,“主子,您叫奴婢过去谎称有信使之前,奴婢就同您说了,皇后娘娘事后肯定会来找您的。”
沈文茵撇撇嘴望向身侧的小桌,精致的糕点忽然就不好吃了。
“罢了罢了,我出去躲一躲。”
秋竹福了福身,“外面下着雨,主子,恕奴婢直言,皇后娘娘迟早会找到您的。”
沈文茵无奈抚上眉心,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颇为郁闷地将胳膊撑在金丝楠木的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