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兰依将画纸拾了起来。
温映寒眸色微深并未阻止,“你是何时,在哪里见过的?”
朱兰依身子颤了颤,表现得像惯有的胆怯,怕自己说错了什么,面色白了白又不敢开口了。
沈文茵见状有些起急,正欲仔细询问,却被温映寒不动声色地拦了一句。
“没事,本宫随口问问罢了,将东西放下,早些回去吧。”她将画纸从朱兰依手中拿了回来,俨然是一副送客的模样。
朱兰依愣了片刻,温映寒的反应显然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站在原地未动,温映寒琥珀色的眼眸微抬,“怎么了?”
“嫔妾……”朱兰依垂下视线,睫毛轻轻抖动了两下,将温映寒突如其来的送客理解为了对她有话不说的不满,“皇后娘娘莫怪,是不是嫔妾说错什么话了?”
她顿了顿,“嫔妾方才有些惊讶,一不小心便口无遮拦了……现在想来也是毫无根据,记忆也比较模糊,只是印象里有一回见淑妃娘娘去从前薛氏的宫中时戴过……”
薛氏便是从前的贵妃,后来位份被废打入冷宫赐死,从那以后众人谈起便只称她为薛氏了。
朱兰依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极为谨小慎微,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像是生怕惹得他人不悦,又表现得十分懊恼自己刚刚莽撞的行为。
温映寒眼眸微微动了动,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本宫竟无印象了。”她似是漫不经心地抬手捻过锦盒的边缘,并无疾言厉色,声音轻缓。
朱兰依见状稍稍放心,“是娘娘失忆前的事,那时薛氏跋扈,忽然召各宫嫔妃们前去问安训话,”她低低沉吟了一声,“嗯……那天好像就是娘娘落水当日。”
沈文茵留意到温映寒的神色,顿时沉静下来了,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边的画卷,若无其事地谈笑“本宫瞧着这耳坠子还挺好看的,若真是淑妃的,后来也没见她再戴过,怪可惜了。”
朱兰依咬了咬唇,“嫔妾好像知道缘由……”她声音怯生生的,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反问道“皇后娘娘还记得,曾经有一次,淑妃娘娘在路上与薛氏发生了争执,掌掴了薛氏么?”
沈文茵不知,默不作声地回眸望向温映寒。
温映寒微微颔首,道“嗯,确有那么一回。”
朱兰依低垂了眸光,胆怯地往左右望了望,看起来有些顾忌沈文茵在场。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不见温映寒理会,见对方就好像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