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夏走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福了福身子,低声开口“皇后娘娘,皇上刚刚派人过来传了话,说是让您先睡下。”
温映寒微微一怔,“嗯?皇上还在批折子吗?”
芸夏如实道“是,娘娘,天色不早了,皇上那边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温映寒抿唇未语,她去洗漱更衣之前,他便在批阅奏折,以往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过来了,可见今日要处理的政务确实是不少。
芸夏等了许久也未见温映寒说话,她试探性地开口发问道“娘娘,要不您先歇下?”
温映寒轻轻敛了敛眸光,“找件外衫出来吧,我想去一趟书房。”
因着她时常过来的缘故,承和宫这边已经备了不少她的衣裳,芸夏从柜子里寻了一件竹青底刻丝凤鸟纹的锦袍为温映寒披好。两人往书房的方向走,廊间微晃的烛火明亮。
门口守着的王德禄一见是她来了,即刻走进去通传。很快书房内便传来了那人低沉悦耳的声音“进来。”
温映寒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许是因为近来北狄那边战事已起的缘故,温映寒率先留意到的是桌面上比往日堆积得更多的奏折。显然,她方才陪他批阅的折子只是冰山的一角,甚至如今眼前的这些也未必是它们全貌。
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上新添了不少书卷,有些是厚重的古籍,有些则是兵书和不同地方详细的地图。
温映寒微微怔了怔一时未语。
沈凌渊抬眸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无奈般地开口道“不是叫你先睡下?怎么又跑出来了?”
温映寒轻轻摇了摇头,“臣妾还不困。”她走到他身边,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桌边的宣纸。
沈凌渊却知平常这个时辰她早要睡下了,他声音轻缓“听话,先回去睡。”
温映寒没有出声,垂眸似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纸张上未干涸的墨迹,朱唇轻抿未语。
沈凌渊眼眸微动,偏过头望着她,“是不是舍不得让朕走了?”
温映寒一顿,搭在桌边的细指微不可见地轻轻攥了攥。
“才不是。”她即刻否认。
不过几天的分别而已,最多半月,太后的病情就会有所好转。温映寒绕过金丝楠木的书案走向书房的另一边,看起来似是对那架子上的书很感兴趣的样子,“皇上还是快些定下回皇城的时间吧。”
沈凌渊凤眸微深,打量着她的背影。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