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见到一代名相,发现自己不受待见,其主要目的仅仅只是为求证自己的学问,这让杨云反感之余,多了几分坦率,少了些许尊敬,也就无须非要保持对张九龄的敬重而说违心话。
杨云心道:“忠言逆耳,你张九龄能不能听进去,不关我的事,以后就算我上位,你也会把我当外戚党打压,何必非要对你处处恭谨,表现得像孙子呢?”
张九龄则收起对杨云的轻视,凝眉思索。
“张老令公,在下实在无心冒犯,还望您见谅。”杨云客气地说了一句。
张九龄点头:“若非你系修道之人,倒是可造之才,奈何啊……”
这句“奈何啊”让杨云听出别样意味,好像他不务正业,非要搞道家那些不靠谱的事,再便是责怪他跟武惠妃派系走得近,在张九龄看来他已经堕入魔道,属于自己把路走绝了的那种。
你张九龄可真是不客气啊!
你倒是走了正道,结果如何呢?
这时代可不是说靠一身正气就能在朝中混得开,不然为什么你就当了三年宰相,而你从来不会高看一眼的李林甫却干了十几年?
“祖父。”
张国器突然提醒一句,却见门口有知客在等待进来传话。
张九龄对知客点头示意,知客进门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郎君,王右拾遗在东暖厅等候多时。”
显然当天张九龄不是只约见杨云一人,还有个“王右拾遗”。
杨云心想:“这个王右拾遗,不会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王维吧?”
右拾遗并不是什么高官,属于谏官,主要负责向皇帝奏论政事,称述得失,相当于后世监察兼助理机构。
以历史记载,张九龄当政为宰相时,把他欣赏有加的王维提拔为右拾遗,现在这个来拜访的右拾遗连姓氏都对得上,由不得杨云不往王维身上想。
“让他稍等片刻,老夫见完客人,就去会他。”张九龄吩咐道。
“是。”
知客领命退下。
杨云一听,这是有送客之意,就算张九龄没明说,他还是知情识趣:“既然张令公有客人,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张九龄本来没把杨云当回事,杨云也以为对方不会出言挽留,谁知张九龄一抬手,道:“你不必走,老夫见过访客后,再回来跟你细说。”
“嗯?”
杨云一阵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