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向不远处房子走去。走出几步,又停住,回头瞥了一眼后面的两个人。
罗香雪抹一抹脸上的泪痕,望着中年妇人蹒跚的背影,嘶声叫道:娘,女儿不孝!娘她朝家的方向深深跪拜,缓缓磕下一个头。她的目光已变得平静,泪痕已干,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激昂伤怀,而这些伤痕,却悄悄凝固在了心里。
中年妇人深深瞥了他们一眼后,便背着丈夫的尸体,神情麻木地走回家去。风声鹤唳,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一种无形的巨大的悲怆笼罩在每个人心中。
罗香雪心如刀绞,她怔怔地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良久之后,才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目光幽幽地瞥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如烟,她突然说道:从此你我就是陌路,再无任何瓜葛。我说过,你若是杀了我爹,我也不能再面对你了。她冷冷地凄然一笑。
柳如烟眼睁睁看着她,挣扎着想说什么,但他实在太虚弱了,只得喃喃道:香雪,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恨我,就一剑杀了我,这这一切都是命,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我的爹娘无辜惨死,我在他们坟前发过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如今我仇也报了,也没什么遗憾了!你要杀我就动手吧!他说完,又瘫软倒在了地上。
罗香雪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似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又或者听见了不想理会。她的心里终究是充满了怨恨,面对一个杀死自己父亲的人,谁又能泰然自若呢?风似乎变得更微弱了些,甚至有了几分寒意,阳光早没了午后时刻的剧烈,暖意收敛,而寒意就会愈发浓郁了。
突然,罗香雪瞥见方才从母亲手里掉落的红色药瓶,那是上好的金创药,她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她终于上前几步弯腰拾起那瓶金创药。犹豫片刻,又折身回到柳如烟跟前,蹲下身,将药瓶打开,又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襟,为柳如烟轻轻擦拭血迹,再将药瓶里的白色粉末小心翼翼撒在每一道伤口上。
此刻,她显得异常冷静,柳如烟看着她,目中似闪动着热泪,轻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不恨我么?
恨你?恨你有什么用?我爹已经死了,他再也活不过来了,你走吧,我不会杀你,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她面无表情,言语冰冷,仔细为他敷好伤药后,便欲起身而去。
香妹!对不起!他盯着罗香雪,面容苦涩,似是对她有了深深愧疚,但又显得无能为
力,事情已成定局,不可改变。
罗香雪凄然一笑,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