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清华北大,我家孩子要是能考上,祖坟得冒三丈青烟。”
“有些人不这么看。”吉翔道,“比如说上布朗克斯科学高中,好一点毕业直接去藤校,患者的母亲说的略有点夸张,但还行,也不是所有藤校任她选。实在不行,成绩特别差,还可以回来可以上清北。”.“!
!”
“需要办点手续,但不难。”
听吉翔这么解释,赵哲一下子了然了。
如果吉翔说的是真的,这孩子兜底的低点是清北。
一瞬间,赵哲就明白了女人的坚持。
可面对急性阑尾炎和布什么什么科学高中,换自己该怎么选呢?赵哲一下子有些迷茫。
“扯澹。”孟庆非一撇嘴,“赌急性阑尾炎的炎症能消下去?一旦穿孔,还是在纽约看急诊,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没有保险的话,普通人家一生的积蓄估计都不够治病的。”
“对!”赵哲想起什么,“我在源辽市出急诊科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患者,在迪拜打工,应该是建筑工人,海外作业。
他被推进来的时候人已经都快不行了,心率150,有轻微的感染中毒性休克症状。我手往上一搭,这辈子都没摸过那么硬的肚子,特别典型的板状腹,我估计真正的木板都未必有这么硬。”
“肠穿孔还是胃穿孔?”孟庆非问道。
“后来诊断是胃穿孔,当时我直接送去普外科剖腹探查了。”赵哲说道,“那哥们看见我后表情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要说老百姓还是愿意相信医生的。我查体后跟他说明情况,他说在迪拜做个手术太贵,承担不起。
所以他就让那面的医生开了一大堆镇痛药,一路吃药回国做手术。把他收入院的时候,他把药盒子扔进垃圾桶,当时我心里特不好受。”
“你一”孟庆非笑着要说点不中听的话,但转瞬想到自己和赵哲不熟悉,这些话有些过,便就此打住。
“孟老师,这个患者要怎么办?”吉翔问道。
“小吉,要是你会怎么办?”孟庆非反问。
吉翔想了想,摇摇头。
“肯定要尊重患者家属以及患者的意见,人家是监护人,是患者母亲,咱只是医生。”孟庆非道,“诊断没错,想走就签字走人。咱们能做的,就只剩下祈祷了。”
“要是不签字呢?”赵哲问道,“我就遇到过说死都不签字,逼急了抬手就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