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佐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省城哈尔滨的列车,原本想着去看看雨晴,却又怕打扰了她的学习。两人约定好了,一个星期一封书信,半个月打一次电话。飞扬公司开业的时候就已经安装了电话,这时候电话费也不低,垄断行业,捞起钱来一如汤佐目前的蔬菜大棚,都是一个“狠”字。
汤佐登上这列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东方红列车,车站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送站的不舍,远行的依依……九十年代初,火车基本上还属于人们出门的首选交通工具。
此时从江城到哈尔滨还需要八个多小时,而汤佐来的时候,卧铺已经卖完,现在的黄牛远没有后世那样嚣张和普及,汤佐眼睛扫了几圈,也没见一个人上来问:“兄弟,要票不?”
嗯,就像是:“兄弟,看片不?”一样,这个时代都几乎没有的。
没办法,只好买了一张硬座,上车后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座位空着很多。
九五年在东北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外出打工潮流,车上多是出门探亲或是外出旅游的,穿着这个年代流行的服侍,比起闭塞落后的农村来说,城市间穿行的火车上的人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流行风向标。
汤佐穿着一件白格子的长袖衬衫,灰色的裤子,脚上蹬着一双棕色的小牛皮鞋,留着精神的寸头,看起来丝毫不像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身上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布包,看起来有些土气,但这却是汤佐老爷抗美援朝时候带回来的。用姥爷的话说就是,这个小布包经历过枪林弹雨,见识过美国人的飞机大炮,好着呢。
汤佐拎了一些土特产,是准备拜访苏文秀的,农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些山野菜还算入眼。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带着东西出门显得有些怪异,也落入到一些有些人的眼中。
硬座车厢还是那种最古老的绿色长椅子,虽说是椅子,上面却没有一点柔软的感觉,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硬座”。
汤佐的位置是靠窗的,现在天气已经开始逐渐热了起来,汤佐坐下来的时候,窗户已经是打开的,清新的空气伴随着缓慢开动的火车被微风送了进来,深深的呼吸一口,感觉十分惬意。
汤佐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头寸发贴着头皮,双目囧囧有神,线条分明的脸上露着一股坚毅的味道。这人先是对汤佐友好的笑了一下,只是看起来有些僵硬,然后便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汤佐身边原本坐着一个老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