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地伸手点点他的鼻尖,“你说你,是不是个小疯子。”
这一碰,却将梅长生碰醒了。
那双眸子初睁开时是失焦的,遇光,不适应地避头眯起,同时手臂无意识向怀中收紧,隔了两息,眼里方聚起光采,又松开她,自然地往她眉间的朱砂痣上亲一口,低哑道:“殿下。”
宣明珠如今听到这两字本能地耳痒,怪臊的。
她呜哝着缩了一下肩,凤翎红锦被随着细腻的肌肤滑下去,堆出一捧雪。
梅长生目光被吸引去,见雪上点缀着三两点红梅,旖旎可人,眸色晦暗一个翻身。几乎没个缓冲,宣明珠惊奇地咬住自己的食指,方免于叫出声。
“长生……”她气息不稳地摇头,说疼。
不想处于下风,可喉嗓经过一夜的洗礼,它自己先不长进地娇哝起来。宣明珠羞得不可名状,亦是未料到他竟还未满足。她却万万不成了,身体一紧张,便感觉,闭眼捂面推他。
她不知晓,藕花雪臂芙蓉面,这副模样落人眼中,岂是推拒,无异为引诱。
然她道疼,梅长生撑在她上方,将女子闭月羞花的嗔态收入眼底,抿唇慢慢退出。“臣失礼。”他的嗓音克制而清沉,也是此番后,男人一身的攻掠之意都敛尽,将被子向她肩上拉了一拉,又亲了下她的唇,下榻来,背对她穿戴衣冠。
宣明珠从指缝间张开眼,有些讶异于他的收放自如。
她的腿还发软,左右是懒在榻上不想起的,便枕臂看他。美人在骨,一个男人家,生有这一身冷白不输女子的肤色,宽肩细腰,一道笔直的脊线微凹成清嘉不失力量的脉络。与之格格不入的,是散落在肩背上头凌乱的指甲印痕。
很快,佼佼的身姿被中衣掩住,他开始系带束发。宣明珠目光追随那冷白的长指,不知怎的想起昨夜他就是用这只手,挑她的衣散她的发……力道,样式,荤话,都是过去不曾有的。宣明珠忽猛地晃头,她怕不是被这妖精迷了魂,速速清了下嗓子,正色问道:“做什么去?”
梅长生转过身来,他的外裳在昨夜做事前便被他叠好放置一旁,所以穿得便宜,也并不见褶皱的痕迹。
他俯了几寸身道:“防着陛下召见,臣先准备妥当。殿下再睡一阵吧。”
宣明珠有几分恍惚回了从前。
看着眼前这矜重自持的人儿,她喃喃:“这便是你么。”
梅长生听见了,眉心疑惑地扬了扬,而后领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