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殿下的心意会不会就此改变。
“殿下啊,我是好不了了。”
她不是他随身的一块玉,她是照耀四方天上的朝阳。他宁愿如此,让她此心此身自由自在,不给她一点枷锁和羁绊。
你不是我的。
我是你的。
永永远远都会是。
“但我很喜欢殿下这样说。很喜欢。”梅长生狂吻着她的颈,将低靡的声音烙在雪白柔软的肌肤上,用气音吹她耳朵:“给我。”
臣会努力让池塘开遍莲花。
明明躺着的,宣明珠却觉得自己腰膝发软,脑袋也晕晕的。
她很是喜欢看他如此,可是,被情话烧热的头脑中却还记得约法三章,伸手推他:“你忘了,要养一年。”
梅长生撩眼嗤嗤笑:“我答应了吗?”
他的眼神不再如方才沉郁,明亮闪闪地望住她。
“嗯?”宣明珠预感前头有一个陷阱等着自己,徒劳地想拢好衣襟,“你那日分明应好的,说若违背——”
“若违背,便要殿下拿小阁老开刀问罪。”梅长生低声帮她回忆,身子越沉越低,“殿下可听过一句话么,色是刮骨刀,烦请殿下用这把刀,刮刮我。”
宣明珠长嘤一声,偏头捂起脸。她此刻承认了她确实不该惹火,又勾出这人这副腔调来。轻踹了他一下,竭力做出正经的声口:
“我那日可是当真的。长生,你我来日方长,身体为本,不可不重视。还是那一句,你若真心想同我朝朝暮暮,便听话颐养。‘秦之锐士,不可当桓文之节制’,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得。”
梅长生见身下之人的神色亦庄亦媚,言语难描,一时心神摇荡,如何能够不听从她?只得轻吐薄息坐起,待狂嚣的心恢复平静。
宣明珠也理好了衣衫起身,瞧着那张忍耐矜欲的脸,没忍住贴近促狭:“你说你好不了,我来治你。”
梅长生胸间一口深吸吐纳的气顿时大散,不自禁地从鼻间闷溢出一声,目光危险:“你再说。”
宣明珠掩唇忍俊,不再逗他了,看一眼水漏,问他晚间的药用了没有。
梅长生摇头,用过晚饭便带孩子们回来了,急着想见到她,何曾还记着别的。她说得是,唯有她是他的解药,除此外,别无良方。
宣明珠于是便命泓儿煎了药来。周太医开的那副养元方子,她这里和梅宅那厢是人手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