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她勾住散下的一缕鬓发,破嗔为笑。
“想不到阁老的准头这样好了。”
婉媚的语声神气,令男人的眸色晦了一下,低道,“是依那一日殿下所教射箭之法。”
余光向场外轻侧,他又含笑后退长揖,“承让。”
宣明珠想了想,才明白他所指的,是在阜州那夜的灯会上,她教他射箭一事。此时回忆,那夜心乐,却尚不及今日。她骄矜地挥挥手,“罢了,本宫说话算话,彩头稍后便送至贵府。大人退安吧。”
再逗留下去,即便有皇后周全,难免要惹人非议了。
梅长生却没急着走,霎睫看她,低不可闻道:“此为第二礼。”
宣明珠眉心倏动,不明其意,那一瞬望心跳却快了许多,嘟囔着,“叫我输的礼物吗。”
“不是。”他笑着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是想和殿下一起玩,希望殿下快乐。”
宣明珠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自从看见他来,她心里确实感到一阵惊喜。
她低头用靴尖踢走一颗沙粒,心道此人越来越巧言令色了,嘴角却不自知弯了起来。
抬头看见李梦鲸在笑,仿佛是取笑自己,宣明珠连忙正色:“咳,八娘笑什么?”
李梦鲸摸脸莫名,“我何尝笑了,是老大你一直笑得没停下来过吧。”
“过生辰自然要笑,有何不对?”宣明珠板板正正道了一语,看看日影将近午时,便勒马柳下,招呼同伴回席间垫补些东西。
期间来为公主贺寿的夫人们又敬了几轮酒,宣明珠领承了,这且不提。
午后大宴散,宣明珠只留了几个亲近的在宫里,说下午再一起去象宫观象、昆明池泛舟。
“梅大,我困了。”宝鸦今日起得早,此时被熏暖的阳光烘着,蔫头巴脑地揉了揉眼睛。
梅豫见状便禀明母亲,欲带小妹回翠微宫。
人都背起来了,皇后听见了,做主要领小姑娘回嘤鸣宫歇午觉。
宝鸦道声好呀,粘在大兄背上也不下来,打个小呵欠,拿脸蹭他后背的衣领,奶声奶气道:“走吧走吧。”
才输了五百两的冤大头叹气:“是,小祖宗。”
“那便劳烦皇后了,宝鸦乖一点。”宣明珠放心交给皇后,宫里保姆宫娥都齐全,不用她操心带孩子。
她自己呢,玩得一身汗,则到合璧宫泡温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