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陆大人在一起时,好像没有泛蜜的感觉,只是踏实,无比的踏实。
因为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便不需要习惯性地绷起全身防御,时刻提防着危险的发生。
开心吗?陆大人在衙门里很少笑,倒是在平康坊的小院子里,总是对她笑眼弯弯的,好像是他比较开心。
送傩一条一条比对的时候,滔滔不绝说着情史的林胜男忽而叹息一声:
“都怪我那老爹古板脾气臭,非说属兔的和属龙的不合,什么虎蛇如刀绞,龙兔泪长流!”她说到激动处一拍桌子,“送傩你说,一个走镖闯荡江湖的,什么邪门儿的事都不怕,信这个!硬生生地把我师弟赶出镖局了啊,硬生生啊!”
送傩从她的比手划脚中感受到了朋友的不忿,顿了一下,生疏地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努力用安慰的语气道:“你别难过。”
她以为自己够真情实感的了,落在林胜男耳朵里,还是一板一眼如同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她又被逗得噗嗤一乐,心情莫名好起来,反拉过送傩的手晃晃荡荡,“我不难过。都过去多久了,为个男人茶饭不思的,我才不呢。”
女捕司的人,上从公孙捕头下到这些巾帼捕快,都有这样一种飒爽的脾气。送傩点点头,林胜男望着她,嘿嘿眨了眨眼。
“你问完了吧?可轮到我了,我都把家底掏给你了,你总该些微透露透露,你那位是什么来历吧?”
不是我那位。
送傩心里纠正,可是看林胜男兴奋好奇的模样,她若什么都不说,对方定以为她在藏掖,这似乎有违交友之道。
毕竟有来有往才能成为朋友。
“就是、”送傩闹不过她,纤长的眼睫瞥向另一处,不知怎的就说了出来,“就是六扇门里的。”
“哦——”在林胜男拖长声腔的一声促狭中,送傩坐不住,索性又到院里练剑去了。
她现在别的都合不上辙,只能确定一点:她确实想再见一见大人的脸。
那张真面目。
之前她被陆大人那过于英气逼人的面孔影响走神,陆大人发现后没怪她,不声不响地将假面带了回去。
那时她没法解释,她之所以走神,是因为她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一张脸,一双眼睛。
她见过的人中无论男女,都没有陆大人那种浑然天成的昳丽容貌。
自那惊鸿一面后,陆大人再也没有露出过真颜,送傩心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