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说完“宝玉”二字后,自己觉得跌了身份,故意用“鉴阅”二字找回平衡。可是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尴尬,故而不看人了。
就说这女人心不好揣测,恁地事儿多。
苏瓶根本不理她,拿起狼毫小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字。
见苏瓶动笔,她目光缓缓移向苏瓶桌面。当时她坐在榻上,位置较高,可是距离稍远,看不清苏瓶写的是什么。不禁向前探头。苏瓶突然抬头看她,她猛地转过头去,拢了拢原本就很规整的朝天髻,装作没看。
看她那副假模假样的样子,苏瓶被戳中笑点,哈哈大笑起来。
唐梅眼帘低垂,冷眼视之。见苏瓶大笑不止,六小姐气恼,抓起榻上木毛刷,作势欲抛:“你傻啦,笑甚麽来!”
“我在笑傻子。”
“你!你找打!”
唐梅手举毛刷而来,赘婿跑了,动如脱兔。
唐梅追到窗边,急得跺脚:“喂!你别跑,快回来把规则写完!”
“你且等着吧,我要出去散散步。”
“你何时回来?”
“不知道。”
苏瓶溜溜达达,就转到七小姐宅院,忽见一黑衣人快速闪过。虽然那人低着头,而且身法极快,可苏瓶还是认出那人来,不禁低声念叨一句:“陈千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