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巧合,但并不意外。苏瓶手里的这些案子,都是指向黄炳煊的,而黄炳煊本就是齐王的人。黄炳煊手下出现齐王妃的亲戚的亲戚,实乃寻常事。
苏瓶带着梅染闯入田群家里,手举公文,要对他家进行搜查。
田群立刻就慌了,看过公文,体如筛糠,跪地高呼:“苏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那匿名告状之人,没说实话!我只是拿了一小部分,不过千两,大部分都被工部侍郎甘京收了去!我一个小小从八品,没有权力调配仓库啊!而且我不贪不行啊!甘京串通水司郎中、员外郎一同作案,我只是个看仓库的,上命如此,我不敢不执行啊!还有刑部侍郎黄炳煊,礼部侍郎曹化犁,他们都是一伙儿的!我若不收,他们就要搞我!”
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小子一张嘴咬出四五个朝官,难怪他早早就被官场淘汰。值得一提的是,他不是万隆帝登基之后才被免职的,而是主动申请离职的。
见到他的表现,苏瓶心中暗喜。
在君主制度下的,法制不健全的,侦查手段有限的世界里,一贯传统是“抗拒从宽,坦白从严”。面对那帮死不承认的人,只要找不到证据,或许就被他逃脱罪名。可如果主动招供,那你小子算是钉在这里了。
道理虽然如此,但话不能这样说。应该反着说。因此苏瓶连忙一脸同情地道:“不要慌,我们已经掌握很多信息,知道你并没有贪污那么多。”
苏瓶伸手搀他起来,一脸认真地道:“只要你主动配合我们工作,我一定会向侍郎大人为你求情的,也会在呈送大理寺的卷宗里如实描述你的坦白。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有了突破口,这案子就算迎来重大转机。
苏瓶没审他,而是把他带去刑部。
薛庞闻听,大喜过望,说要亲自监督此案。
“好好好,太好了。有此人在手,不怕那些人不招。小苏啊,你不是要给红花会弄些佣金吗?就从他身上出。”
虽然有了重大突破,可很快此案就遇到难题,刚刚升任工部尚书的甘京、礼部侍郎曹化犁找到薛庞,要求他放人。
薛庞说,是苏瓶死咬着田群不放,而不是我一定要办他。苏瓶虽是我手下,可他也是皇帝钦点的朝廷命官,而且还是直通皇帝书的御史,我也不能强行对他。
甘京道:我们不是一定要保田群,只是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当初动用履顺仓,是天德皇帝的意思,我手里还有尚书省公文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