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吉庆是好的,只是皇后这么做太过隆重了一点,仿佛在刻意张耀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由着她们小心地扶着我进了正殿坐下。
莹心堂正间,迎面是地平台,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前,设了蟠龙宝座、香几、宫扇、香亭。
我在正间坐下,秋水阿朱侍立两旁。有两名小宫女献上茶来。永和宫首领内监苏肖进和掌事宫女安如仪进西正间里,向我叩头请安,口中说着:“奴才永和宫首领内监正七品执守侍苏肖进参见倾贵姬,愿倾贵姬如意吉祥。”“奴婢永和宫掌事宫女正七品顺人安如仪参见倾贵姬,愿倾贵姬如意吉祥。”
我看了他们俩一眼,苏肖进三十出头,一看就是精明的人,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会转。安如仪三十上下,容长脸儿,皮肤白净,双目黑亮颇有神采,很是稳重端厚。我一眼见了就喜欢。
他们俩参拜完毕,又率其他在我名下当差的四名内监和六名宫女向我磕头正式参见,一一报名。我缓缓地喝着六安茶,看着上头的花梨木雕花飞罩,只默默地不说话。
我知道,在下人面前,沉默往往是一种很有效的威慑。果然,他们低眉垂首,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莹心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茶喝了两口,我才含着笑意命他们起来。
我合着青瓷盖碗,也不看他们,只缓缓地对他们说:“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在我名下当差,伶俐自然是很好的。不过……”我抬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说道:“做奴才最要紧的是忠心,若一心不在自己主子身上,只想着旁的歪门邪道,这颗脑袋是长不安稳的!当然了,若你们忠心不二,我自然厚待你们。”
站在地下的人神色陡地一凛,口中道:“奴才们决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小主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小主。”
我满意地笑了笑,说一句“赏”,秋水、阿朱拿了预先准备好的银子分派下去,一屋子内监宫女诺诺谢恩。
这一招恩威并施是否奏效尚不能得知,但现下是镇住了他们。我知道,今后若要管住他们老实服帖地侍候办事,就得制住他们。不能成为软弱无能被下人蒙骗欺哄的主子。
如仪上前说:“小主今日也累了,请先随奴婢去歇息。”
我疑惑道:“不引我去参见本宫主位么?”
如仪答道:“小主有所不知,永和宫尚无主位,如今是贵姬位份最高。”
我刚想问宫中还住着什么人,如仪甚是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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