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不出对方理论的毛病,但仔细回想,他还记得有一件事可以作为反例,那就是本地的坐堂神父带着旅店受伤的伙计比尔坐车去了城里求医,那可是一帆风......不,这不足以作为反例出现,神父离开乡民的视野太远,他们反而无法确认这位圣职是否平安。
“那是救世军在捣乱,路易斯教士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弄错了敌人。”他还是不想承认唐娜的观点。
“可您怎么知道这不是自然安排的一部分呢?”少女反问道。
克雷顿摇了摇头,森林中的黑暗与冷空气开始让他感到乏味了,他谈话的兴致开始降低。
“自然的安排...唐娜,自然也有灵魂吗?”
唐娜比他想象得要坚定。
“当然了,就连一块石头和一粒沙子都有自己的灵魂。”
“你学的是萨满教的巫术?”
认为所有物质都有与之匹配的灵魂,且灵魂永恒不朽——这是萨满教的教义。
尽管克雷顿已经认知到真实的超凡体系和他过往通过人们的只言片语了解到的传说并不完全相似,但他还是不免对萨满教抱有几分轻视。
“萨满”这个词向来和野蛮相邻,当人们提起萨满,心里最先想到的都是些披着兽皮,脸上有着奇怪油彩的巫师。
他们具备了某些神秘力量,但文明总是和他们不沾边。
对此,唐娜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她对这个身份有着非同一般的痴迷和敬仰。“这就是真理”这句话几乎就写在她的脸上了。
克雷顿不喜欢和她针锋相对的感觉,这让他想起了翠缇丝。
“我这里有一个问题,热沃过去一直有税官和邮差为了公事拜访,他们怎么会没事?”
“那么这个月他们来了吗?”
克雷顿哑口无言,他不知道税官怎么样,但邮差确实倒了大霉。
发现自己在与象征权威的叔父辩论中占据了上风,唐娜不禁兴奋地额头冒汗,好像她的结论不意味着是一件坏事。
克拉拉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看唐娜的表情,她相信此刻应该是欢乐的,于是伸出两只“手”拍了拍,发出钢铁碰撞的刺耳声响,惊走了附近枯树上的一窝飞鸟。
克雷顿按了按鬓角,缓解脑袋的压力。
他不想再争论下去了,或许唐娜是对的,但他不知道。
这种事情就该由专业人士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