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见识过反抗者的后果,他们被送去最凶险的地方加入战斗,住处从房子里搬到了盒子里,因此他顺从了安排——这也导致了他的父母去世时甚至无法请假回家参加葬礼,所有理应由他负责操办的差事都被推到了翠缇丝身上......
至于现在,他虽然不了解玛丽艾塔的父亲,但也知道他一定是经常接受特别安排的人。
这把游骑兵左轮就是证据。
殖民地的武装要降级,士兵只能使用落后的燧发武器。
如果一名士兵在殖民地长期使用了能够连发的枪,那他一定是大量参与了秘密的、明面上不合法的任务。
克雷顿自己这把枪可是在罗伦战争结束后才自费购入的。
在军队,违反制度,违反道德和灵魂的事情一再出现,他年轻时的信任早已被摧毁殆尽。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了解到里世界的影响后也没有想过回到军队寻求帮助的原因,哪怕那里一定会接收他这样的战斗力。
玛丽盯着他的双眼,握住酒杯的手指用力,微微泛白,这个回答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你们都是骑兵部队,或许之间有什么联系?”
“小姐,骑兵也分很多种。麦斯里的骑兵骑的还是骆驼,有的国家的骑兵还骑大象,我们是不一样的。”
克雷顿理解她的想法,他当初知道自己的哥哥乌伦的死讯时也是难以置信,还以为是负责统计尸体的人弄错了,直到父母在信件中告诉他骨灰和军功章已经送到了,他才相信确有此事。
“谢谢你的酒,但我帮不了你。”
玛丽沉默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不断喝酒,像极了两个正在酒量比赛中较劲的选手,甚至在啤酒馆内渐渐造成了规模不大的围观,不过是六七个人,也开设了一个小的赌局。
直到酒喝完,玛丽脸上泛红,而克雷顿则毫无变化,这在围观的人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女治安官踉踉跄跄站起来,转向门口的位置,克雷顿也站起来,扶着她穿过人群。
一到啤酒馆外,冷风吹过,令人清醒不少。
他放开手,玛丽立刻站直了身体,只是脸上的红色没有褪下。
“克雷顿贝略先生,你和盖利德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至于我自己,只是在努力寻求平静的生活而已。”
玛丽抬头看他:“你觉得盖利德让我杀的人值得一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