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布鲁诺不是这样一个执拗的好人,克雷顿也不会为他感到伤心。
那天就该以盗窃走私的罪名把他抓起来......
“他被人割断了喉咙。”治安官抬手在脖子前方虚划了一下:“尸体被扔在一座老宅子的烟囱里,那家人全都出去了,要不是有人抬头看见他伸出来的腿,可能要那户人家回家,请烟囱修理工才能找到烟囱堵塞的真实原因。混帮派的人就是这样,没有好下场。我想,做治安官还是要离这种人远一点才行。”
中尉眼角抽搐,但最终没说出什么对不起死者的话来。
他还想默哀一会儿,但来访的治安官不打算给他留出时间,而是接着道:“除此之外,盖利德先生也托我给你带话,阿尔文教区的治安署布置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区议会的旁边,你今晚八点前就要过去值班,如果不是特别排班,我们通常一次巡逻三个小时就结束,不算忙碌。要是有特殊情况,我们会修改值班表的。”
克雷顿点了点头,等这名治安官离开后,他拿着信封回到书房,坐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
他没曾想今天要为两个人送行。
他畏惧死亡。
中尉将手指插入头发里抓挠着,用疼痛感让自己清醒了些,然后才拆开信纸,心情沉重地阅读布鲁诺留给自己的信息。
“致克雷顿贝略”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我请求你为我处理一些事,事后另有报酬,我在蒙拿的姐妹为我保留了一部分财产,事后你可以过去找她要来。那是一个拥有神奇力量的瓶子,是我的祖父留下的,不过具体的功效我不打算说出来,这个惊喜就留给你自己了。我的姐妹性格有些糟糕,要是她私自将此物变卖,置换成了现金,那无论是索要现金,还是和她打官司都随你,我的灵魂在天上为你的胜利鼓掌欢呼,绝不会袒护她一星半点儿。”
“其实这封信本来是不打算写给你的,但是没办法,我认识的其他可靠的家伙好像都死了,而确定还活着的两位各有各的难处,我实在不忍心将这件差事交给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再麻烦一下你比较方便........”
看到这样的句子,克雷顿不再那么悲伤了。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
他再看下去,信纸上的字迹也逐渐潦草起来,即使是懒散潇洒如布鲁诺,也对于死亡抱有深刻的恐惧。
“我要说的麻烦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