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锋锐,散发着和剑主如出一辙的寒若冰霜的剑息。
清辉孤傲的青年垂着眼帘,眼神晦涩不明,剑身微微震颤起来,发出低弱的嗡鸣声,好似在呼应着主人的心情,又像是在安抚着主人的情绪。
紧握在剑柄上的手,苍白的指节,用力到凸起的青筋,如同想要抓住什么一样,眼底似有自厌与怅然隐没在其中。
苏长情黛眉似蹙非蹙,视线从剑的身上移到青年的脸上,从她的位置上看过去,只能看见青年微垂着头,辨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冷硬又苍白到极致的下颚线。
赤炼峰的峰顶雾气弥漫,又分外空旷幽静,似乎连风声都有回音,苏长情的脚步迟疑了一瞬,还是走近到青年的身侧,探过视线打量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唤:
“师尊?”
陆斐然纵使识海损毁修为尽失,但修为实打实积累起来的底蕴却并未消失,况且他的感知也向来敏锐,因而在苏长情上来的那一刻他便发现了。
只是无论上来是谁都好,于他而言并无什么区别;或许还是有些许不同的,来这儿的一种是带着满脸的欲言又止的劝他要想开些,而另一种则是突兀且莫名的冷嘲热讽罢了。
他轻抿的薄唇毫无血色,眼神更是冰凉彻骨如雪水,听到少女的声音,缓缓抬眼看向她,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和丝毫人气。
与之视线对上时,倏如被一根坚硬又刺骨的冰锥扎进身体里。
苏长情:“”
有被冷刺到,眼神刺客!
青年静静地看着自己身旁的纤弱少女,眉宇不自觉皱了皱,奇怪的好像只有她。
她似乎从来没有多说过一句什么
看着他的时候从未出现过类似惋惜和欲言又止的情绪,亦从不曾劝过他半句。
除了上次说了些
让他莫要烦忧,他会好起来的,而她也会努力找出重塑他识海与经脉办法的言语外
从不会再多言半句。
陆斐然执剑而站,下垂的长睫在瞳孔中落下一层阴影,掩盖了眼底的不解。
他向来不喜与其他人多接触,收她为徒也不过是因为不想继续听院长的唠叨罢了,索性就指了个自己眼熟的人收作弟子堵住院长的嘴。
她也识趣,向来都不会过多的上来打扰他。
如今倒是日日报到,但每次就如同此刻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