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生命垂危的泰昌皇帝,这些举动又属人之常情。
没人会在这件事情挑毛病。
相反都认可朱由校这纯孝之举。
‘真是够臭的啊。’
只是在场之人,哪里又会知道,此时朱由校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泰昌皇帝大泻数十次,纵使身边人换的再勤,那屎臭味也是难以消散的。
“痴儿,朕明白你的心情。”
倚靠在软垫上的泰昌皇帝,伸手摸着朱由校低着的脑袋,动容道:“生老病死乃是天道,痴儿不必过于悲伤。”
“父皇,您别这样说。”
朱由校抬起头,红着眼,面露悲切道:“父皇是我大明的天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绝不会有事的。
儿臣愿替父皇承受这一切!”
“痴儿”
听着朱由校所讲之言,泰昌皇帝苦笑道:“好啦,别哭哭啼啼了,诸卿,你们觉得吾儿如何?”
“陛下皇长子纯孝也,乃我大明社稷之福!”
“陛下,皇长子德才兼备,当早立太子,以稳我大明国本。”
“陛下”
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等人,纷纷上前,对泰昌皇帝拱手作揖道。
就当前泰昌皇帝所患病情,纵使是张维贤、刘一燝他们,都不是特别看好,毕竟天子虚相已露。
倘若真到了驾崩的那一步,而大明太子之位未定,这对国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会引发新的动荡。
毕竟泰昌皇帝御极登基,满打满算还不足月,在大行皇帝(万历皇帝)的身后事,尚没完全敲定前,又发生帝崩之事,那
张维贤、方从哲、刘一燝这些朝中重臣,心里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大明何曾遭遇过这等事情啊。
“不会的,父皇的龙体无碍,你们一个个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在张维贤他们,开始劝谏泰昌皇帝后,朱由校握着泰昌皇帝有些发凉的手,情绪激动的说道:“本宫不要这些,本宫就要父皇康复,你们快说啊!”
对生命垂危者来讲,其最怕的就是自己快死了,聚在身边的人,不盼着自己康复,却劝说自己放开点,不要恐惧死亡,要安排好后事。
越是快死的人,越厌恶这种氛围。
本心底生出些许燥意的泰昌皇帝,见朱由校这般,自始至终,都只关心着自己身体,根本就不在意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