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要进谏。”
孙承宗的声音,在銮驾内响起,倚靠在软垫上的朱由校,听闻此言,眉头微蹙起来。
他似乎能想到孙承宗,接下来要对自己说什么。
“孙卿,你说吧。”
“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您是大明的天子,倘若今日在五军营驻地,出现什么意外,惊扰到圣驾,那”
拱手作揖的孙承宗,神情严肃,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向朱由校进行规谏。
大明先后驾崩两位大行皇帝,目下朝局可谓是暗潮汹涌,倘若新君出现任何意外,那对国朝而言,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孙卿若是朕说在五军营那边,朕所做的那些,都是故意为之,你可信?”朱由校撩了撩袍袖,打断了进谏的孙承宗,说道。
“嗯?”
孙承宗眉头微蹙,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不清楚天子这般说,究竟是何意思。
“朕也知道,在五军营的所做,所为,皆非天子该做的。”
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继续说道:“但孙卿可曾想过,朕这位少年天子,面对纷杂的朝局,又该如何处置?
辽东那边,大明经历不少惨败,从萨尔浒惨败开始,建虏就磨刀霍霍,欲亡我大明。
朝堂上的局势,朕就更不用提了,孙卿心里比朕都要清楚。
更为重要的一点,大行皇帝的驾崩,朕一直都怀疑,是有人蓄谋暗害,元凶可能是郑贵妃,也可能是就藩洛阳的福王。
孙卿可还记得,在去五军营途中,朕跟孙卿讲的那些话吗?
面对这样复杂的局势,倘若朕所处的京城,大明国都,都没有能拱卫圣驾的强军。
真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孙卿觉得,在我大明上下,究竟有多少人,会真的臣服朕这位少年天子呢?”
“这”
孙承宗面露惊疑,有些吃惊的看着朱由校,他没有想到天子的心思,竟然会这般的缜密。
“如此说来,陛下是有意挑明,要整饬京营的决心?”孙承宗收敛心神,看向朱由校说道。
“没错。”
朱由校点头道:“昔日骁勇善战的京营,现在已然堕落,这点是不争的事实,若不整饬京营的话,那国朝面对突发状况,会陷入绝对的被动下。
有英国公伴驾,纵使朕要抓的人再多,那英国公,包括灵璧侯这帮在职勋戚,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