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含笑点头,可笑容却有些勉强。
他看了一眼宰辅们,淡淡的道:“诸卿的忠心,朕自然是信得过的。秦为他为大宋出生入死,朕不会疑他。”
“陛下英明。”
宰辅们松了一口气。
大家出去后,一直到了远离宫殿的地方,庞籍才说道:“此事老夫觉着不对劲。秦为建言才过了多久?文宽夫在河南府,就算是快马传递消息也得两三日吧,谁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晏殊,带着怀疑。
河南府的治所就是西京洛阳,距离汴梁并不远,张士逊蹲在那等地方翘首以盼君王的召唤,着实让人心生警惕。
晏殊苦笑道:“你想说是秦为和他通气了吗?可老夫却知道秦为的脾气,绝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利益委屈自己的人”
庞籍不再有疑问,而是点头道:“老夫自然是信你的。”
晏殊若是会这等手段,也不会在宦途上蹉跎,直指四十多岁,才卸任了教导赵祯的差事儿。
这样的人太实在了,所以若是要弄手段,瞒不过大伙。
吕夷简接着喃喃的道:“秦为的秉性老夫知道,看似奸猾,可他却看不上张士逊那等老吏。”
所谓老吏就是蔑视张士逊的称呼,也暗指张士逊的手段城府,他觉得秦为应当是看不起张士逊这个人。
事实也是如此,所以在随即被召进宫的路上,秦为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着许茂则在嘀咕,很是放松。
“陛下在迟疑。”
许茂则突然止步看着他,沉声道:“陛下对你不薄,这些年若是没有陛下的庇佑,你走不到现在。”
“是,这个我清楚”
秦为看着许茂则两鬓的白发,忽然微笑道:“放心吧,多少年的关系了,你还不知道某?某知道该怎么做。”
他抬头看着秋日,突然微笑了起来,稍后他见到了便衣的赵祯。
“朕觉着穿着这等衣裳很自在。”
赵祯一句话就解释了自己并不是要微服出宫,他看着很纯良的秦为,问道:“张士逊和你可曾联系过?”
秦为想都没想,直接道:“臣从西北归来时,他遣人来家里贺喜不过都是些普通的东西,想来他是想与臣缓和一下关系。”
西北大捷,张士逊善于钻营搞关系,派个仆役来道贺不算是什么,毕竟这样的人能屈能伸,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