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两句念完,崔仁师嘴唇动一动,结果什么都没说出口,目光扫过周围的才子佳人,此时全场都安静下来,不管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不约而同没有出声。
有的在呢喃复读,有的在闭眼沉吟,手掌还在自己的腿上按韵律拍打。
“这诗,诸位品鉴吧。”
崔仁师的声音像是从喉间轻轻发出,接着他脸上便露出一丝笑容,把诗作呈交给颜复和王通,回到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张二河。
首位上的颜复其实也有点惊讶,这首诗的确出乎预料,几乎一出口就夺人心魄,气势滔天,震慑全场。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似乎是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然而这只不过是现象而已,后面立马出“天生我材必有用”,这着实令人击节赞叹,“有用”而“必”,何等自信!简直像是人的价值宣言,而这个人──“我”──是须大写的。于此,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用世的积极本质内容来,此句一出,完全对应了颜复出题时隐藏在【行乐】中陷阱。
此诗一出,整个诗会怕是都没有人敢以【行乐】为题作诗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
此时要论最尴尬的就要数站在最中间的张二河了,一开始是被所有人围观指点,现在这首诗念出来后,全场又仿佛被下了定身术一般,没人说话,大家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都是自顾自地在咀嚼回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实答案很简单,在场的基本都是才子佳人,谁都觉得“天生我材必有用”,谁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没有人赏识,甚至连颜复和王通的心底,都有类似的感觉。
两人何尝不是想进朝堂,想执掌天下,想展现毕生所学。
才子佳人和大儒的区别只是理想的高度不同,或者换一个说法--野心的大小不一而已。
这就是人性的贪恋,永不满足,即使颜复到了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即使王通拥有了当世大儒的地位,他们也同样不会满足,他们想要得到更多……
诗仙的这首《将进酒》恰恰触碰到了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渴望的地方,所以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咳,咳……怎么样,我写得还不错吧。”
张二河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