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奚知道莫枕月身体刚恢复,经不起这种冷意,他闭了闭眼,压抑着心底的不舍,嗓音几近破碎:“好,我答应你。”
傅时奚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痛意也能化成一把杀人的刀,让人痛不欲生。
他终于真的下地狱了。
“最后再抱一下吧。”
莫枕月张开双手,微微踮脚,手挽住他脖颈,下颌搭在他肩膀,投入他的怀抱,而傅时奚亦颤着手,轻轻环住她腰身,手掌眷恋地贴住她背脊,他力道渐重,仿佛想将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将她揉进身体里,再不分离。
漫天飘絮般的飞雪中,莫枕月感觉到温热的“雪花”落在脸庞上,渐渐化开,顺着她的脸庞落下。
紧接着,傅时奚主动放开她,背过身去。
莫枕月掐着掌心,疼痛就是拦住情绪喷涌的堤坝,她眼中浮动着万千情绪,最后都涌成浓浓的不舍。
转身时,最后一句话,和雪一起飘落在傅时奚耳侧——
“傅时奚,别犯傻,不要把错都揽在你身上,我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莫枕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医院,经过傅时奚看不见的转角处,她终于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眼泪如泉涌,遏制不绝地往外淌着,她捂着心口,哭得撕心裂肺,直到被莫念虞从地上捞起来,抱进怀里,不停哄着。
她用力揪住他胸前的衣衫,抽噎着:“哥哥,我好不了了再也好不了了”
郁曦和站在明亮的白炽灯下,听着她近乎绝望的哭声,不觉红了眼眶,眼泪也划过脸颊
次日。
莫枕月搭乘私人飞机,回了华国。
除了把橘圆一起捎回家,其它的东西她都留在欧国,一件也没带回华国。
自那天哭过后,她一次也没哭过,回到莫家后,全家都心疼她心疼的不得了,长辈们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熬各种恢复身体的药膳,大家也都约好了,不在她面前提起傅时奚和柯林斯家族,她也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除了笑容变少,以及身上的肉怎么也长不回来以外,其它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这日早晨,莫枕月刚睡醒,隐隐听见有人在敲门。
“谁?”
“是我!”年年奶声奶气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姑姑,姑姑,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话音刚落,年年就抱着胖乎乎的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