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沉默。
片刻后,傅时奚似想起什么,叮嘱道:“我给她留了药。你得盯着她上药,她很娇气,上药的时候可能会疼,你告诉她不会留疤,她就会乖乖忍着疼。”
顿了几秒,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她还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嘴硬心软,口是心非,容易感动。只要你陪伴在她身边,迟早会打动她的。”
迟柏森没回答。
只是看着傅时奚离去的背影,攥着手里的毛笔,低着头继续抄写,可是他越写越快,手越握越紧,最后竟是生生将手里的毛笔折断。
很悲哀。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辈子,他都再也插不进这样深刻的感情之间了。
傅时奚出了院子,就被等在门外的霍华德和奈文扶住。
他也失了力气。
放心将重量压在两人身上。
霍华德实在无奈。
他不懂。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闹成这样。
莫小姐手指被烧伤,柯林斯阁下就让他们千里迢迢送药过来,甚至亲自来取。取就算了,山上下了那样大的雪,路滑,天又黑,他只一个不慎,就摔得遍体鳞伤。
换做普通人,早就从山上一路滚下来摔死了,好在柯林斯阁下身手不错,但难逃满身是伤。
可偏这样,他还拖着一身伤,亲自上山去送药。
霍华德想到自己和奈文都轮番劝了,说这么重的伤,还是别上山了,他们可以亲自去送,以命相保,一定能送到。但是没用,傅时奚不答应,说什么都不答应。
他和奈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固执的一步一步踏上阶梯,朝着山间的寒清寺出发,借着送药的名义,再去看看她。
一直忍到浑身痛意爆发。
接下来几天,莫枕月也过得不算好,受了凉,发了烧小病一场,直到接到郁曦和电话,说秦意阑回来了,她算了算时间,也快到盛宴第二阶段开拍的时间,邹导等她这么久,她不好推辞,跟空霁大师辞别后,便下了山。
秦意阑和郁曦和亲自来接她。
莫枕月走出寺庙,就看见高高瘦瘦的秦意阑站在郁曦和身边,郁曦和手里抱着年年小朋友,事隔经年,依旧相配,一家人整整齐齐。
她眼眶红了红。
真好。
“意阑姐。”
“月月,好久不见。”秦意阑笑得从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