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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那天傅时奚出现在寒清寺里,抄经文、给她擦伤药,又被她逼走。
心里隐隐冒出了什么。
是。
她太傻了。
傻到根本没去想大雪封山,他是怎么上山的,而她用得烫伤药,又是怎么送到他手上的?她是下雪之后才被烫伤的,傅时奚不可能有先见之明把药带上山,那就是他自己去取的。
一条条线索串在一起,莫枕月手不由得捂住嘴,睁大眼睛。
“他是不是给我去取烫伤药了?”
霍华德点头:“是。”
“他是怎么取的?”
“柯林斯阁下看到莫小姐烧伤后,马上命令我们用私人飞机通过航道,把特效药运送过来。但是,飞机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等药送达,已经是晚上了。”
“他匆忙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很严重。严重到我以为他甚至会站不起来。但是,他还是强撑着一身的伤,送药上山,固执地不肯让我和奈文送。”
莫枕月后退几步。
背脊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她手指在颤,不知是被墙面温度影响,还是别的原因,“我记得他手上有一条疤痕。所以,那条疤是这样来得吗?”
“或许是。”
霍华德淡然道:“莫小姐,柯林斯阁下手上的疤痕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条。”
“什么意思?”
“柯林斯阁下不敢来找你。每次控制不住,他就会往自己胳膊上割一刀。用疼痛来阻止自己,也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分明每个字都这样简单。
可汇聚在一起,就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刃,插进她身体,任由鲜血肆意流淌,疼得她喘不过气。
莫枕月浑身力气都随着这些字句一点点消失了。
她靠着墙,一点点滑落。
霍华德想去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她靠墙蹲着,用手环住自己的双膝,仰起头,眼眶莹润地望向霍华德:“还有呢,你继续说,都告诉我。”
霍华德沉了沉声音:“柯林斯阁下做的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从哪桩哪件开始讲起。不如莫小姐你挑自己想知道的吧?”
“车。”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换车。”
第六感告诉她:或许傅时奚把车换成现在这一辆,也和她有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