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枕月在洗手台前接了一捧清水,拍在脸上,凉意让她缓和不少,她补了补妆后,同邹导一起出门,开车深入酒庄。
铺得并不宽阔、但还算平坦的小道旁立着葡萄架。还没到季节,葡萄藤上的叶子凋零了许多,只剩零星几片挂在藤蔓上,沿着小道往里,能看见一排二层小平房,砖红色的墙面爬满藤蔓植物。唯独最旁边由砖房建造成的塔楼,尖尖的房顶上竖着风车,随傍晚的风轻轻旋转。
进到房子里,就能闻到醇厚浓香的酒味。
庄园的主人早已等候多时,开了几瓶经年酿造,极其珍贵的葡萄酒待客,气氛一时活跃起来,觥筹交错间,没人注意到莫枕月握着酒杯往房子外走去,就连谭畅都没注意到,还以为莫枕月去了洗手间。
门外。
夜风裹挟着凉意,吹散脸上的燥热。
莫枕月靠着石墙,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泠泠月光在杯壁上折射出淡光,印在她面庞上。
站累了,她慢慢蹲下身,观察着平房周围种着一圈矮小的花丛,直到视线内出现一双手工定制的皮鞋,她认出是傅时奚的鞋,立马起身,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忽然被傅时奚强势地紧握住手腕,往墙上一摁。
傅时奚另一只手掌心贴在她后脊背,免得她撞墙上疼。
顷刻间,莫枕月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傅时奚完全禁锢在他的怀抱与墙面这方寸之地,她手上的酒杯更是掉在地上摔碎,里面珍贵的葡萄酒倾倒而出,淌了一地,渗透进地面。
莫枕月不慌不忙,徐徐抬眸,捕捉着傅时奚眸中的情绪。
慌乱、焦急、愤怒
糅杂在一起。
分不清是哪种情绪更多。
喝酒后略微迟钝的脑海也并不想去做分辨情绪这种琐碎且复杂的工作。
莫枕月望着傅时奚,满脑子都是他大衣上的发丝以及香水味,突然间她就很想把心底那些疑惑问问清楚,包括这位达斯汀小姐,包括昨晚那个私人晚宴,事无巨细,全都问清楚。bimilou.org
莫枕月手掌抚上傅时奚的脸颊。
她从不会因为葡萄酒喝醉。
但现在,脑海中已经隐隐有了醉意,她感觉到有点微醺。
酒意是催化剂。
莫枕月眸中敛着月光,像点缀了几颗明亮的眼泪,大拇指摩挲着傅时奚脸颊,低声问道:“那位达斯汀小姐,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