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枕月挨着傅时奚坐。
天气回暖。
他穿得略显单薄。
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莫枕月能感觉到他肌肤炽热的温度,像被煮开融化的糖浆,温度渐渐递过来,绵密地包裹住她。
突如其来的温度,灼烫得她有几秒的无所适从,几乎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然而,手腕却突然被扣住。
莫枕月于微醺迷离的灯光中抬眸,他轮廓深邃的侧脸印入眼帘,正侧着头,同霍华德说着什么,薄唇勾着漫不经心的弧度,长而浓密的眼睫在隆气的笔挺鼻梁一侧偷下淡淡阴影,显出几分心不在焉。
来酒吧,不告诉她。
现在又不理会她。
莫枕月赌气地往外抽了抽手腕。
只不过,她刚有动作,傅时奚手掌就立刻收紧,同时回过头来,眼里那抹漫不经心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怜惜的神色,指腹轻轻摩挲着腕骨,温柔中裹挟着一丝暧昧的色气。
“怎么呢?”
说着,傅时奚渐渐低头,将脸庞压近,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要吻到她,可又将脸停留在咫尺的距离,缓缓吐着气,“怎么,允许诺娅碰你,我才握握手腕,小月亮就要躲?”
语气里,那股酸意泛滥着,不断发酵。
莫枕月鼻息里哪里还有什么酒味,尽是一股醋味在不断蔓延,她小声辩解:“那分明就是舞蹈中的合理触碰。”
“那我碰你是不合理的?”
莫枕月刚想辩解,眸光突然瞥见桌上那杯红酒,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冒出此行目的,像找到窍门,轻哼一声。
“哼什么,捏疼你了?”
“才没那么娇气。”莫枕月反驳道,“如果某人非要跟我谈合不合理这个问题,那我想问问,某人伤口还没愈合就跑来喝酒,合不合理?”
“我没喝。”
“不信。”
莫枕月露出反将一军的笑容。
信他就有鬼了。
“确实没喝。我又不嗜酒,顶多嗜小月亮。”傅时奚表面正经,嘴里却在说流氓话,“小月亮如果不信的话,问问诺兰,或者霍华德,看我有没有喝。”
“问他们做什么。”
莫枕月很不屑。
诺兰和霍华德都是柯林斯家族的人,问了也等于白问。
傅时奚低笑:“小月亮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