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动兵戈,实行严刑峻法。咸阳百姓也不过是勉强果腹,更不要说其他地区了。天下徒刑之人加起来有数百万之巨,他们一起哀嚎时,比天上的雷霆声还要大。父皇为什么不和尧帝学习一下,让这个世界变得好一些呢?”
如果眼前的嬴扶苏不是自己的儿子,嬴政不会如此生气。
他甚至会点点头表示我听进去了,然后封嬴扶苏一个博士,每年领六百石俸禄。
类似这样的说辞,嬴政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他从没有如此生气。
那群腐儒可以是这个想法,但你嬴扶苏不能!
你是朕的长子!
是秦国的长公子!
是朕写在长生诏上的秦二世!
“盖聂留下,其余人等都出去!传朕口谕,章台宫三十步以内,不得见一个活物!”
“唯。”
宫门大开,一众宦官宫女都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赵高,李斯,郎官都遵从始皇帝的命令,距离章台宫有三十步远。
“盖聂,守住殿门,任何人胆敢靠近,杀。”
“唯。”
盖聂冷硬着脸,配着冷硬的剑,冷硬地回应。
这位剑术举世闻名的剑客,踱步到殿门前,隔着窗上的气孔目视殿外。
他右手五指修长,手指与手掌连接处有着常年用剑而留下的茧子。
盖聂握住剑柄,平复呼吸,收敛气息,这一刻的剑客,与手中宝剑合二为一。
这种状态下的盖聂,但凡章台宫三十步内有一点声响,都瞒不过他。
嬴扶苏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降低了呼吸频率。
他本来挺拔的身躯有些摇晃,是他咬牙硬撑着维持住不倒。
双膝酸软的感觉从大腿一直传到他大脑,他需要靠双手撑住地面,来缓解双膝压力。
咚~
咚~
咚~
这是嬴扶苏心跳的声音,嬴扶苏自己能听到,宫殿内安静的很。
一滴汗,从嬴扶苏的额头上滚落到他的脖子上。
然后是第二滴汗,第三滴汗,直到数不清的第多少滴汗。
他的脖子有些凉,有些痒,很快就湿漉漉的,就好像泼了一桶水上去似的。
但即便如此,嬴扶苏也没有擦拭的想法和动作,他仍旧执拗地咬着牙,注视着他那自封为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