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父亲,他们都是坏人,都来欺负她。
宜黛边听她哭诉边轻拍她的腰背,宜舒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花,明日早起眼睛得肿成什么样儿啊。
在京城的另一方天地,一个小男孩在贵妃寝殿门口跪了半夜,直到新年钟声响起,他才被宫人带着去住处歇下。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里藏奸的,煜儿被人欺负你就在边上看着,你巴不得他受伤是不是?和你那个卑贱阴险的娘一样令人不耻!去外头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贵妃冰冷锐利的眼睛如毒蛇,让梁祁烨不敢直视,她两瓣肥硕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尽是诛心之语。听了这么多年,他麻木之余还是会愤怒会伤心,这个女人嘴里用尽所有恶毒语言来贬低的女子,是他的生母。
皇城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这一夜,有人酣然熟睡,有人彻夜难眠,待红日初升,人人都是一副喜气面孔,似乎昨夜的悲欢已经远去,旧岁之事新年不提。
宜舒昨夜哭了许久,今早起来果然眼睛肿了,昨夜被四皇子扯了脸,脸颊也肿肿的,她照了镜子后捂着脸叫唤,说她没脸见人了,让姐姐代她报病,她就不去拜年了。
黄妈妈呸了两声,说童言无忌大吉大利,宜黛让她快换衣裳,“昨夜的事都是去年的事了,父亲去年骂了你,你还要记到今年不成?过一年又长大了一岁,我们舒儿也是大孩子了,去年犯过的错今年就不要犯了,要让长辈们刮目相看,好不好?”
宜舒无奈点头,伸手让翠云给她穿衣裳,虽然她一点儿都不想去见父亲,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还是个小孩儿啊。
她不耍性子了,长辈自然也不会和小孩子记仇,给了贺岁钱,宜舒收到红包又笑哈哈了,和宜黛两人把收到的压岁钱倒在匣子里,数了半天姐妹俩喜得笑出声来。
“姐姐,加上母亲的嫁妆,咱们有好多钱了吧。”
宜黛点头,年前那几日她把母亲的嫁妆归拢整理了一番,黄妈妈和花嬷嬷帮着她一起核对,父亲自然不会拿她们的,母亲带过来是多少,如今给她们就是多少。
这也是何老夫人一见她们就教她们把母亲嫁妆要过来的原因,乔云生是她千挑万选的女婿,才华品行皆可靠,最起码何氏走的这几年,乔云生对两个女儿没话说,但是继妻过门就不好说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何老夫人怎么能让两个外孙女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乔云生当然不会贪何氏的嫁妆,老夫人说了,宜黛也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