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黛如今的状态就是破罐子破摔,比家里最皮的男孩子还要难办,她不肯回家过年,乔云生也不能把她绑回去,在庄子上陪她吃了顿晚饭,就当提前吃团圆饭了,除夕夜他肯定是不能陪她的。
夜路不好走,乔云生在庄子上住了一晚,翌日早起在庄上各处巡视,也敲打了家丁,“不要以为姑娘年纪小好糊弄,再敢贪图享乐玩忽职守,都押回府里去打板子,再换一批人来,多的是人想来这儿!”
几个家丁点头哈腰说不会了不会了,他们当然不想回去,在这庄子上多轻松,平日里也没人来闹事,主子是个小姑娘又不出门,他们只需要站在门口唬唬人就是了,哪像在府里还得各处巡逻交班,那么多主子众口难调,下人之间也勾心斗角的。
乔云生在各处巡视完就走了,宜黛看着父亲的背影,问身边人:“我像不像父亲偷摸养在外头的私生女,父亲得空便来看看。”
“哪里像了!姑娘是原配嫡长女,气势摆在这儿呢,姑娘别胡说这些,让人听去了不好。”
宜黛轻笑,她在父亲面前闹了这一通,父亲若是还对她上几分心,年后就会安排先生来庄子上教她规矩礼仪琴棋书画,不会放任她成为一个乡野村妇。
乔云生孤身一人回来,家中其他人难免要嘀咕:“那丫头还是不愿回来?还真把家里当仇人了?”
乔云生道:“天气寒冷,路上也不好走,宜舒经不起颠簸,宜黛不舍得将宜舒留在庄子上独自回来,便在庄子上陪着宜舒,她说等宜舒好了再带着宜舒回家。”
宜黛中秋也没回来,当时乔云生就用的这个理由,这都过了小半年了,他还用这个理由。
老爷子愤声道:“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将府上的家丁都撤回来,自立门户就要有自立门户的样子!”
乔云生道:“父亲若是把家丁撤回来,儿子不放心,只能亲自去庄子上照顾她们了。”
“你去就去!想分家了不是?我和你母亲还没死呢!”
父子俩几次因为宜黛的事情起冲突,老夫人总是从中调和:“年脚下就别说这些了,她要在庄子上就在庄子上呆着吧,回来了再碍你的眼,难道大过年的祖孙还吵架?”
老爷子愤声嗤气,哪里有祖孙吵架的说法,真是不孝女,都是乔云生惯的。
大夫人说道:“宜黛不回来过年,庄子上年货都办了么?我让人送些去吧,只是她真不回来,过年走亲戚别家问起来,咱们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