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从闺房去上院请安的那段路都叫苦连天,说会晒黑,宜黛姐姐却成天在外头奔走,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她坐在舅外祖母身旁,一群小姑娘里她最斯文,这几年变化可真大呀。
回家的路上宜黛一直在想沈嘉行说的话,他平白无奇的阐述,她却能感受到梁祁烨当时的窒息煎熬,回想她在乔家的那段日子,被继母辱骂,被祖父责打,其他人都在看热闹,那时尚有父亲真心维护她,可他却是阖宫都找不出一个真心为他的人,他那时得多绝望啊。
还有她这个虚假的朋友,他到离京时都不知道他以为的知心好友是女子假扮的,她早就认识他,熟知他的经历,才能在谈天说地时处处投机,他却以为这是伯牙子期一见如故。
乔宜黛啊乔宜黛,你怎么这么坏,欺骗一个受尽苦楚依旧满心热忱的少年,你不亏心吗?https:
马车哒哒往城外驶去,经过那家羊肉馆时,宜黛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朴实无华的小饭馆,半下午没有客人,桌椅都摆放整齐,擦拭得锃亮,老板坐在柜台打瞌睡,门上木质招牌用墨水写的三羊开泰几个大字,在门前风拂柳枝投下的斑驳光影里漾出光阴的故事,宜黛好像懂了一个词,叫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