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生知道她心里有怨,“当年的事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站在各人的立场出发,谁都占理,谁都受了委屈,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应该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大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二夫人怀着身孕被继女用镇纸砸了差点小产,她不委屈吗?老太爷一把年纪还被孙女忤逆,他能不气吗?乔云生夹在父亲妻子女儿中间,他又能怎么办,宜黛只记得自己被赶出家门,怎么不想想事情的起因,她难道没一点儿责任吗?
宜黛冷笑:“是啊,人人都委屈,人人都吃了亏,可最后只有我和宜舒被赶出去了,因为我们俩是最无关紧要的,父亲的心里有前程,有家族,我和宜舒排在最后。”
她以前总不明白,为何当年处处维护她的父亲回京后好似变了一个人,她以为是二夫人吹了枕头风,这两年她才慢慢想明白,父亲从来都没有变过,他是一个政客,儿女私情在他心里占的地方太小了,他疼爱女儿是真的,权衡利弊也是真的。
她相信即使到了今天,她遇到危险父亲还是会救她,可她若是和二夫人的孩子同时遇到危险,他会救谁就不一定了,若是她再和家族利益起冲突,父亲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
她看清了,也想明白了,父亲还是她的父亲,他的恩德她都记得,父亲若是有难她会尽力帮扶,但在她心里,也有许多事情比父亲更重要,比如宜舒,比如她的事业。
乔云生不想再和她争论谁对谁错了,他说:“你若是不讲情分只谈利益,也该回家,你和宜舒都到了出阁的年龄,不回家你们的婚事怎么办?”
宜黛重申了一遍:“我终身不嫁,宜舒的婚事我会安排,人选会让您过目的,您不必操心。”
“荒唐!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能自己做主,还要给宜舒做主,我还没死呢!”
宜舒忍无可忍说了几句:“从我醒来那天到现在,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姐姐,幼时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一度以为我父母双亡,只有姐姐照料,那天在公主府见到堂姐妹们,我才知道,原来我身后有那么显赫的家族,今日见到您,我才知道,原来父亲还在世。”
宜舒的话让乔云生羞愧难当辩无可辩,对于宜黛他还能摆摆父亲的谱,可对于宜舒,全家人都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她当年重伤,家里已经舍弃她了,也没有出钱给她治病,如今她好起来了,实在和家里没什么关系。
宜黛说:“我陪着宜舒和病魔抗争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