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拿着一副画轴走进书房,放到主子桌上,“殿下,这是丹青馆送来的画像,您瞅瞅像不像?”
梁祁烨打开画卷,一张清瘦单薄的少年面孔出现在纸上,横眉细眼下巴削瘦,不算英俊,但是有种清秀病弱的美感。
“像,又不像。”
“哪儿不像,奴才再让他们改。”
丹青馆的画师根据梁祁烨的口述画像,精修了很多版本,这是最终版了。
梁祁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已经四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二哥长成什么样了,这画像描绘了二哥当年的五官,可记忆里那个人鲜活明媚神采飞扬,又岂是这画上死气沉沉的样子。
“就这样吧,将画像拓印数张散发出去,在京城内外找找。”
他仅有的信息就是二哥姓何,年十六,家住城外,常来城中,别的都不知道了,当年二哥说过如果联系不上他就去城西的何家米面铺子找掌柜的留信,可是过了这么几年,城西压根儿没有何家米面铺子了,他再也找不到二哥了,只能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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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穿透树叶晒得地面滚烫,知了在树上叫个没完,连风都是热的,宜舒穿着单薄小衫躺在凉席上翻滚。
“热死了热死了,这小宅子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要回山庄!”
宜黛坐在一旁算账,让她安静一些:“心静自然凉,你不要一直动嘛。”
屋里放了两盆冰,花蔓一直在给宜舒打扇,自己都被汗湿了肩背,宜舒接过扇子自己扇,让花蔓趴在冰旁边休息一会儿。
“这么热我怎么静得下来啊,姐姐身子单薄体虚畏寒当然不觉得热,我这一身肥肉都要热化了,我要回山庄避暑,要不然就给我多放两盆冰。”
宜舒小时候是个小火炉,夏天穿着肚兜光着脚丫到处跑,后来养了几年伤,变得极度畏寒,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冬天畏寒夏天怕热,只有短暂的春秋季节会让她体感舒适一些。
“不行的,姑娘家不能多用冰,对身子不好,你的身子尤其是,寒气入体,你又要疼了。”
宜舒说是痊愈了,痊愈的意思是只能恢复到这个地步,没法更好了,她还是有许多后遗症,个子长的慢,畏寒怕湿,冬天手脚冰凉,每逢阴雨天湿气重便腿疼腰疼,夏天又怕热暴汗,也无法做剧烈运动,有时候想事情久了脑壳疼,总之她就适合躺平。
宜黛想让她没事多读点书,她总是看会儿书就嚷嚷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