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晚便病倒了,月又白视若无睹,苍岚看不下去给她买了药,劝她离开也劝不动,干脆也给她在旁边搭了个茅草屋。
做完这些苍岚就走了,让这对痴女怨男自去纠缠,他也有他的日子要过。
华琅彩便在月又白对门住了下来,两人做了三年的邻居,月又白从来不和她说话,只当没看到她,但他是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苍岚走了后,他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
华琅彩也没有,这两人以前都是呼奴唤婢惯了的,如今要独立生活,他们什么都不会,月又白大概是真的存了死志,饿了也不去找觅食,躺着等死,华琅彩求生意志强烈,自己学会了生火做饭,便捎带着给月又白也做一份。
饭菜摆在面前能忍着不吃饿死的人还是少,月又白很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意志力,他吃了,并且一吃就是三年。
两个人就这样各住一屋搭伙过起了日子,月又白还是不和她说话,但会接受她做的饭菜和洗好的衣裳,可华琅彩却别想从他那儿得到一丝温存,简直是把她当丫鬟使了。华琅彩一边骂他一边认命干活,心里想着自家欠了他,就当为她舅舅赎罪了,或许有一天月又白会被她打动重新接纳她吧。
春去秋来,门前的树枝绿了又枯,华琅彩迎来了第一个最难熬的冬天,她在京城长大,没想到江南的冬天也这么冷,甚至比京城还冷,在京城她住的屋子有地龙,出门有马车有手炉,再大的风雪也冻不到她,不像如今,冷风冷雪湿寒入骨,破茅草屋无法御寒,她还得冒着风雪去小河边打水做饭洗衣,才初冬她便生了冻疮。
无数次她都委屈大哭,找月又白诉苦,月又白只是冷冷一句:“我从未要求你做任何事。”
是啊,他没有要求她做什么,是她咎由自取,她也想一走了之回京城过好日子,可是怕她一走他就冻死饿死了,又咬牙坚持了下来,熬过了冬天迎来春暖花开的季节,她终于松了口气,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嘛。
第二年的冬天她就有经验了,提前备好了御寒的衣物和碳火,她不是没想过叫匠人来给她修个好屋子,但她怕找人来这儿敲敲打打动工动土坏了月又盈的清净,月又白真会翻脸,她只能自己动手,今天拾根木头明天砍根竹子,慢慢的把自己的小茅草屋也修的像模像样了,还给月又白的屋顶添了几片瓦。
她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山野田园生活,只是时常想念京城,不是想她那些鲜衣怒马的时光,是在想她的母亲,她不是个孝顺的女儿,母亲却这般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