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唐卿看着碗沿的鱼肉,内心百感交集。
“哥哥快吃,我还要去做饭呢。”
张唐卿的眼睛湿润了,她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啊,在后世,鲜花烂漫的一般的花骨朵,但面前的妹妹宁可流着口水,也要把最后一口鱼肉送进自己的嘴巴。
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的张唐卿,只感觉胸口暖暖的,同时也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张唐卿不敢辜负了妹妹的心,张开嘴巴,把鱼肉含了进去,但为什么碗里这么咸呢?是因为泪水太多了吗?
“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还饿吗?我等着,我去做饭。”
张唐卿看着兰子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前世,他只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后,跟着青州古街上的人学了一门雕刻砚台的手艺,才慢慢的开了个文房四宝的小店,顺便卖点假古玩养家糊口,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一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张唐卿强撑着眩晕的身体站起来,艰难的走到西屋,坐到了父亲的床边,看着张桂山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张唐卿喃喃自语道:“哎,为了你的进士梦,把我们原本好好的家作践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看着脸色蜡黄的张桂山,张唐卿脑海里父亲的形象慢慢的丰满了起来。
小时候,母亲还在世,张桂山总是把自己架在肩膀上出门,惹得自己咯咯直笑。
自己记事起,父亲在读书的时候,总是把自己按在身边,不停的唠叨:“当今圣上都说,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孩子,要读书才行啊。”
张唐卿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张桂山的气息有点点紊乱了。
厨房里,兰子站在和她差不多的锅台边上,正在锅里不停的搅动。
锅里冒出的热气喷到兰子的手上,兰子疼的龇牙咧嘴,但依然还是在不停的搅动,估计她怕糊锅了吧,家里仅有的一点点粮食,经不起浪费。
“兰子,我来吧。”
张唐卿接过兰子手里的木勺子,在锅里搅动起来,金黄色的小米上下翻动,欢快的在锅里跳动。
兰子瞪着眼看着哥哥熬小米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总是感觉今天哥哥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自从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