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是黑的,张桂山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把包袱往背上一挎,回头看了眼两个孩子的卧室。
他很想进门看看两个孩子,但又怕打扰了孩子们睡觉,或者说,他怕孩子们醒了后,他要出去闯荡一番的心会淡下来。
如果张桂山推开张唐卿的房门就能看到,他的一双儿女正在通过门缝看着他。
“兰子,你确定把钱放进去了?”
“哥哥,我真的放进去了。”
“奇怪啊,为什么爹爹没觉出包袱沉了呢?”
兰子无法回答哥哥的问话。
去县城找差事,只带一百文,问题倒是不大,但穷家富路,总要多带点应急,所以,张唐卿又让兰子给父亲的包袱里装了五百文,总共六百文钱,够张桂山在县城吃一段时间了。
至于张唐卿兄妹,根本就不用愁,再过几天,砚台打磨好了后就有收益了。
何况河边上还有一块几百斤的极品红丝石呢。
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张唐卿心里也不好受,这才感受了几天父爱,就要分离了。
不过再看看身边的小不点,张唐卿又笑了,当哥哥的感觉也挺好。
天亮后,狗子没再过来,他实在是怕了打磨这个活计。
张唐卿只能亲自上阵,他干累了,兰子就帮他干一会,但兰子毕竟还小,几乎不起作用。
仔细打磨了六天后,这方被张唐卿取名为“红莲”的砚台才成型。
“哥哥,家里没面了,小米也没了。”,兰子慌张的找到张唐卿。
家里没吃食,是兰子最怕的事情,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最近几天,张唐卿一直忙着打磨砚台,也没出去买面买盐,兄妹俩都是就着咸鱼随便对付一顿。
张唐卿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天已经亮了。
“兰子,咱们去县城找爹爹,我带你去县城吃好好。”
“县城?”,兰子迷茫了。
兰子的概念里,就没有县城这一说,自从她出生以来,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跟着两个哥哥去黑山,县城好像是很遥远的地方。
“对,去县城。”
从张家村到县城有三十里路,如果指望兄妹俩走,估计要走到中午才行。
去县城,一是找找张桂山,张桂山一进县城就杳无音讯,张唐卿实在是不放心,另一个就是要把砚台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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